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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要是事先不對這種可能加以防範的話;不過我的兒子是仁慈的,”王太后作出一個不屬於她所有的笑容,添上一句,“他會叫人慢慢地拉的。”
“不過,夫人,”王后畏畏縮縮地提出異議,“今天早晨我聽見您對德·梅克爾夫人說,至少我好像是這麼聽到的,這個卑鄙的傢伙,只要對他拉兩下子就完蛋了。”
‘當然嘍,如果他知趣的話,”卡特琳說,“那麼,也可以很快地報銷。不過既然您對他挺感興趣,您當然願意,而我也願意,我的女兒,您能讓人通知他,讓他表現得好一些,這與他大有關係。”
“您知道,夫人,”王后說。“天主沒有把賜予您的力量也賜予我,我沒有勇氣看著別人受苫。”
“好吧,到時候您就別看吧,我的女兒。”
路易絲不作聲了。
國王什麼也沒聽見。他聚精會神地在看,因為犯人正從囚車裡被押下來,安置在小行刑臺上。
這時候執戟的步兵、弓箭手和瑞士兵把圍觀的人往後推,在行刑臺四周圈出相當大的一片空地,使所有的人都能看清薩爾賽特,儘管他站在上面的那個為他送終的行刑臺離地面很低。
薩爾賽特看上去有三十四五歲年紀,強壯有力,蒼白的臉上掛著汗珠和血滴,當他帶著一種混雜著希望和焦慮的難以形容的表情環顧四周的時候,臉上又有了生氣。
他先朝王室的包廂看去。可是他就像意識到了那兒給予他的不是拯救而是死亡,他的目光沒有停留,立刻就掉開了。
他把目光投向人群。他用那雙閃閃發光的眼腈,他那顆跳到唇邊的心,在這片洶湧激盪的大海深處搜尋著。
人群靜默了下來。
薩爾賽特不是普通的殺人犯:首先,他出身名門,對家譜既很熟悉而又似乎很蔑視的卡特琳·德·美第奇,發現他的血管裡有那麼一清王族的血;其次。他曾經是一個頗有名聲的統帥。這雙被羞辱的繩索縛住的手,曾經英武地握過劍;這顆而無血色的頭顱,此刻顯露出對死的恐懼——“若不是因為希望在心裡佔去了太多的位置,囚犯一定會把恐懼深深地埋藏在心裡——,而當初這顆面無血色的頭顱卻曾經隱藏過多少雄心勃勃的計劃。
由於我們上面所說的情況,對許多觀眾來說,薩爾賽特是個英雄;對許多別的觀眾,他是個犧牲者;也有少數人卻認定他就是殺人犯,但他們出於蔑視,是很難把過些在歷史書籍和審判紀錄上同時都有記載的大謀殺案的主犯跟普通的罪犯相提並論的。
因此人群裡有人在說,薩爾賽特是將門之子,他父親曾經勇猛地跟德·洛林紅衣主教作過戰,為此付出的代價是成為聖巴託羅繆之夜(一五七二年八月,胡格諾派的領袖納瓦拉國王亨利和查理九世的妹妹瑪格麗特結婚,卡特琳·德·美第奇太后和德·吉茲公爵陰謀策劃,在八月二十四日夜間,大肆屠殺毫無準備的胡格諾派教徒。八月二十四日是聖巴託羅繆節,所以這次慘案在歷史上稱為“聖巴託羅繆之夜”。)罹難者中光榮的一員;可是後來兒子忘掉了殺父之仇,或者說為了某種老百姓通常總會寄予幾分同情的野心而犧牲了他的仇恨;這個兒子,我們就這麼說吧,勾結了西班牙人和吉茲家族,企圖推翻法國人深惡痛絕的德·安茹公爵在弗朗德勒(北海沿岸平原地區名稱,包括法國、比利時北部一些重要港口在內。)剛建立的王權。
有人提到他跟巴扎和巴盧安的關係,一般都認為這兩個人就是那次幾乎斷送亨利三世的兄長弗朗索瓦公爵性命的陰謀的主犯;有人提到薩爾賽特在這次預審中怎麼憑他的機智逃過了刑輪、絞架和活活燒死犯人的柴堆,在這些刑具和柴堆的上方,還飄散著他的同謀犯的血腥氣;洛林人說,唯有他一個人,費盡心機招了假供,騙過法官,以至德·安茹公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