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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紫蕊也不明白練峨眉為何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自打她上萍山來,這些什務確實都是練無瑕包辦的,從沒有讓師父師妹們沾過手,有什麼不對嗎?
練峨眉皺眉,向練無瑕道:&ldo;以後這些雜事一概讓她們自理。&rdo;練無瑕也沒想到練峨眉會突然注意到這一點,看了看快要合不住嘴巴的金戰戰和驚訝的宮紫蕊,她有些為難的想了想,寫道:&ldo;我做慣了。&rdo;見練峨眉眉頭依舊沒有鬆開,她接著解釋道,&ldo;小師妹是珍姨嬌慣長大的,二師妹是富家千金,做這些雜事太委屈她們了。&rdo;
金戰戰連連點頭,宮紫蕊略覺得不妥,張了張嘴,見練峨眉只是看著大師姊,只得嚥下自己的話。
練峨眉的眼神有一瞬的憫然,似乎想要摸摸義女的腦袋,卻又放下了手:&ldo;做這些雜事,難道就不是在委屈你嗎?&rdo;練無瑕坦然搖頭,事實上,能為自己喜愛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只會覺得快樂,又哪裡會覺得委屈呢?況且,她連一條命都是母親撿回來的,無知無覺、無根無由,就像一根無根的萍草,也只有母親才把她當護在手心裡的寶貝,哪裡能和兩位師妹相比呢?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跟母親說的,練無瑕想了想,寫道:&ldo;兩位師妹修為尚淺,不宜分心。女兒初來萍山時,母親還照料了我十年呢。&rdo;
這幅明明軟糯偏還固執的性子,真是……罷了。練峨眉暗嘆一聲,算是接受了她的理由:&ldo;隨你吧。&rdo;宮紫蕊見師父面色不佳,當下道:&ldo;師父,其實紫蕊早已經成年,完全可以自立了,沒必要還像小時候那樣勞大師姊費心。大師姊也不介意紫蕊和你一起照顧小師妹吧?&rdo;
練無瑕當然不介意。宮紫蕊已經有一些修行的底子,也是時候接觸一點生民之艱了。只是紡線、織布、裁剪、烹煮這些活計既累且瑣碎,剩下來的……
&ldo;以後劈柴、燒火、刷碗就交給師妹了。&rdo;她寫道。
&ldo;那我呢那我呢?&rdo;眼見氣氛緩和下來,金戰戰再度不怕死的提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ldo;我的晚飯怎麼辦?&rdo;
珍妹年少時雖然也是直來直去的性子,但好歹定力不差頗有頭腦,怎地將自己的獨女嬌縱成了這個樣子?就算以戰戰的出身足以無憂無慮的富足一生,也不該這麼不通人情世故。這份性子,日後有的吃虧。練峨眉微微搖頭,起身離開。若在往日,練無瑕該留下來收拾碗筷,現在刷碗的工作給了宮紫蕊,正可多出一點時間來修行,她早晨在練功時隱隱有所參悟,正好跟去練峨眉修行的靜室去請教。不過一會兒,膳堂裡就剩下了宮紫蕊與金戰戰兩人。饒是金戰戰再遲鈍,也感覺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加上腹中空虛,整個人都蔫了下來,悶聲道:&ldo;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莫名其妙的。&rdo;
宮紫蕊生平第一次收拾碗筷,唯恐做得一個不如大師姊,就會被師父看輕,當下報以十二分的小心謹慎去對付那堆碗碟,聞言只是隨口道:&ldo;你今天的功課是不是沒做?&rdo;
&ldo;可是我昨天做了啊。&rdo;金戰戰理直氣壯道。
見她如此的棒槌,宮紫蕊終於放下了碗筷,決定優先點撥自家方腦殼的小師妹:&ldo;如果昨天比往常多做了一倍的功課,今天的功課就可以不做,那麼昨天你比往常多吃了一倍的包子,今天的飯自然也就不用吃了。你說是這個道理嗎?&rdo;
金戰戰愕然,仔細想了想:&ldo;好像是這個理,可是,大師姊說扣我的晚飯就扣我的晚飯,我不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