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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季延苦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所以,當吳女士沒有大驚小怪、沒有尖叫,只是心平氣和地坐在他面前讓他跟她走的時候,季延一時不知道是該感謝她沒有上躥下跳,還是該跟她解釋同性戀不是一種病。
倒是吳女士先不耐煩起來:「你還在糾結什麼?還想著你那比賽呢?也不嫌丟人嗎?」
「丟人」兩個字彷彿刺痛了季延的神經。
他一直以來都自認循規蹈矩,最離經叛道的一件事情無非是喜歡上了沈時樾,僅此而已。
他的火氣「蹭」地一下上來,卻又在對上他媽媽的眼神的時候一下消失無影。
季延最後只是很無奈地笑了一下:「只是打個比賽,怎麼就丟人了?」
吳女士卻也有理有據:「這是你留給人家的話柄啊你知不知道?你藏著掖著倒也罷了,你還偏要往人多的地方擠——到時候流言四起,你真不怕被戳脊梁骨嗎?」
不等季延再說話,吳女士又開口:「你也不用說了,我剛給你爸發了資訊,我讓他過來簷城一趟,正好我這幾天都在這邊,咱們好好把這件事情解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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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樾回了訓練室,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他人在心不在,腦子裡一直想著剛才的事情,擔心季延會不會被教訓。
半晌,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螢幕隨之亮起。
【季延:明天我可能不能上場了…學長,對不起。】
沈時樾盯著螢幕看了好久,螢幕暗下去又亮起,他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回復。
半決賽對他們至關重要,能留到半決賽的隊伍,都是實打實的強隊,在這個節骨眼上失去季延,對簷大無疑是重創。
但對沈時樾而言,他完全沒考慮這個。
說起來也許有些自私,但他更多擔心的是季延。
他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點了個大二的女生,讓她來替季延的位置。
訓練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沈時樾疲憊地扶著額頭,說:「來不及解釋了,趕緊準備吧。明天早上就比賽了。」
袁情偷偷捅了捅他的胳膊,問他怎麼了。
沈時樾這才回過神來,答:「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他媽媽來了。」
袁情到底還是伶俐,腦子一轉,聲音壓得更低了:「你和隊長那事兒,被隊長他媽媽知道了,而且情況還很不好?」
沈時樾心裡感到訝異,但面上仍八風不動:「別瞎猜,趕緊去準備你明天的稿子吧。」
既然沒否認,那估計就是這麼回事兒了。
相較於其他辯位,一辯的任務到底要輕鬆那麼一點點,她便沒挪窩,小聲又難掩憤慨:「隊長這麼大人了,怎麼他媽媽連這事兒還要管人家呀?國外的父母也沒見管這麼多吧,喜歡誰隨他去不就好了。」
沈時樾搖搖頭:「這事兒不是這麼算的。」
他又接道:「咱們的文化就是這樣,小孩大多數到了二十好幾才會獨立,父母也會一直管小孩管到他們工作。」
「在你沒有拒絕你爸媽替你出學費、付房子的首付之後,你就也失去了所『獨立』的自由。」
「人不能無條件接受父母饋贈的時候心安理得地享受東方的體系,又在覺得受到太多限制的時候拿出西方那一套。這個道理我懂,季延一定比我更清楚。」
袁情訕訕地不說話了,只乾巴巴擠出一句:「那隊長不來,明天的比賽怎麼辦?」
沈時樾沒說話,只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她肩膀。
是了,他應該壓力更大,也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更加煎熬。
袁情這樣想道。
直到睡前,沈時樾習慣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