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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凌蒼劍的劍鋒即將勾取妖邪性命的瞬間,一股氣勢磅礴的劍氣颯然自院中另一邊直襲而來。
「錚——」
兩股劍氣激撞之下,迸出一道浩然劍鳴。
凌蒼劍被突襲而來的劍氣一撞,微微偏了準頭,擦著那妖邪的脖頸直接釘入了八角亭的亭柱之中。直到片刻之後,劍柄依舊兀自搖晃不修,亭柱上也出現了數道龜裂。
一道夜風以小亭為中心朝著四周猛然盪開,將庭院中的花木吹得盡數折翻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其實都發生在頃刻之間。
「別!噗……」
待到凌蒼劍停,那一聲慘呼伴隨著噴血之聲,直到此刻才落到季雪庭的耳朵裡。
「咳咳咳……誤會,都是……誤會……他不過是執著玩物,在這裡修檢而已。」
季雪庭踩著池塘的水面落入八角亭中,一揮手將心不甘情不願的凌蒼劍收回劍鞘,然後轉過身來望向因為揮劍攔下了凌蒼劍而吐血不止的韓瑛。
來人手臂已經軟軟垂下,殷紅鮮血順著袖口正不斷向下流淌說話時咳嗽中帶著濕潤之意,顯然內傷頗重。
「燕燕啊……」
季雪庭嘆了一口氣。
「你這也太魯莽了,」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若非我出劍後立刻就察覺到不對收了劍勢,不然你這麼莽莽撞撞衝上來攔我劍意,你受的可就不僅僅是這點小傷了。」
「咳咳咳,我自是知道前輩的劍術早已超凡入境,但事關親人生死,哪裡還顧得上這些。」韓瑛努力平復著氣息,抬起頭看著季雪庭,苦笑著說道。
季雪庭從懷中掏出一瓶仙藥丟給了韓瑛,然後就將目光落到了那位「行兇之人」身上。
那是一個文弱清秀的男人,年過三旬的模樣,容貌卻依舊纖細文秀。然而看著並不年輕的男人,神色中卻透著一股古怪的稚氣與遲鈍。
就比如此時,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險些身死的烏龍事件,身側還有個為了給他擋劍而吐血不已的親人,那男子卻像是渾然不覺先前發生了什麼一般。他就那麼直勾勾看著季雪庭看了片刻,隨後就猛然轉頭,將手按在自己身下那「人」的脖頸處繼續動作起來。
「啊啊啊啊啊——」
悽厲沙啞的尖叫隨即又一次地迴蕩在了夜色之中。
季雪庭揉了揉眉心,心道自己已是很久沒有出過這般差錯了。
是了,那男子身下慘叫的玩意,壓根就不是個人,而是一具與真人差不多大小的傀儡人偶,而他身上纏著的絲線,也不是他以為的猖神觸絲,只不過是用來操縱傀儡用的黑蠶絲。
青州傀。
算得上是青州難得的幾樣名產之一。
青州傀戲用的這種傀儡人偶乃是特製。跟尋常小小傀儡不同,它須得做成與人一般大小,各處關節也都與人相當,由染黑後不見反光的黑蠶絲與操控者相連,動起來時候幾乎與真人無異。更有做得精巧的青州傀,喉嚨或者軀體內各有機關,可以發出一兩句唱詞或者聲響,腹內由豬尿泡或者魚鰾裝上紅墨,刺破了還能有涔涔濃血流出,十分逼真。
而現在躺在地上那隻青州傀,顯然就是個喉嚨上裝有發聲機關的,只不過看著那機關似乎已經壞了,那男子趴在它身上,正專心致志企圖修復它,然而修了又修,傀儡能夠發出來的,依舊是那種與人無異的恐怖哀嚎。
季雪庭忍著那讓人頭皮發麻的哀嚎打量著那青年,在記憶中一番翻找,總算找出了個模糊的人影與其對上。
「等等,這是……稚春?」
「正是舍弟。」
韓瑛吃了季雪庭給的藥,臉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可神色中卻難掩疲憊,見季雪庭認出了男子,他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