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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米寶他們出去,整個西屋一下子安靜下來。
嚴峻靠牆坐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小的西屋彷彿到處充斥著落寞的情緒,幾乎將他整個認給吞噬了。
他在粟家已經住了大半個月了。
必須得說,粟家人把他照顧得很好,請醫煎藥,衣食住,無一疏漏。
可他到底不是粟家人。
因為大郎他們幾個也都住在西屋,所以這間屋子平日裡進進出出不少人,很是熱鬧,他卻始終覺得與這些熱鬧格格不入。
不說遠的,這次大郎他們從山上撿了個少年回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那麼的熱鬧,他卻像個旁觀客一樣,只能遠遠地看著。
當然期間他也會插一兩句話,可粟家人回應之後,他就又被“遺忘”了。
他知道,粟家不是故意在冷落他,就是無意識地就忽略了。
畢竟,他不是他們的一員。
然而今天,他竟然發現那個剛進門不到半天的少年,竟然比自己還要更有融入感。
這讓他感到很挫敗。
更讓他挫敗的是,這麼久了,除了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粟文秀一面。
明明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她卻從來沒有一次進來看過自己。
他甚至很清楚,她還刻意地不進這個屋子。
為了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
他現在傷雖然還沒有痊癒,要再養養,但想要一個人獨自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自己是不是離開這裡比較好?
在趙長安上門找事那天之前,他其實也動過離開粟家的念頭。
不過是妄想著留在這裡可以離粟文秀更近一點,所以捨不得走。
後來又受傷了,新傷加舊傷,自然而然地又留下來了。
現在,他又猶豫了。
走?
就算走了,也可以再來的,只要他想。
想到粟文秀的態度,嚴峻立刻搖了搖頭,不行,不能走。
如果這次走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大郎抓著雙筷子端著碗進來了。
嚴峻回過神來,從牆角拿了張矮桌放到面前。
“嚴叔,今天中午吃麵。”大郎將面端過來,放到矮桌上,眼神閃了閃,又補充了句,“今天這面是姑做的。真是好久沒吃過姑做的面了。”
“你姑做的?”嚴峻拿筷子的手一頓,抬起頭看向大郎的時候,眼睛裡都放著光。
大郎的面相長得和粟廣粟山幾乎是一脈相承,濃眉大眼的,瞧著很正派,但是神韻卻比粟山更柔和秀氣,且嘴角總是噙著溫和的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天生長了副笑唇呢。
然而,這會兒,他卻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目光怔怔地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面,大郎真心覺得,這個世上要是有誰能對姑姑做的面飽含期待並且真心喜愛,那大也就只有嚴叔了吧。
這點,已經過世的那個姑父完全做不到。
他還記得姑父還在世的時候,有一次陪姑姑回來,姑姑心血來潮想要給全家做面吃,姑父嚇得臉色大變,說什麼都不讓她進灶屋。
姑姑私底下跟娘抱怨過,說姑父嫌她做的面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