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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的人壓下腰往副駕駛落下的窗外喊了聲:「梟哥!」
男人抬臉,黑色碎發垂落額前,高鼻樑,薄唇,臉部輪廓似炭筆一筆勾勒,線條挺拔,桀驁難馴的一張臉,透著幾分慵懶的頹。
他抬腳走過去,車門開啟,一身三月清晨裡的寒氣將車內的暖流稀釋的乾乾淨淨。
霧氣還沒散,車在青石板路的地面上開的不快,開車的人叫張北:「梟哥,你坐幾點的車?」
「九點四十。」聲音磁性低沉。
張北舒了口氣:「那就好。」
默了會兒,張北又問:「還是明天晚上回來嗎?」
男人凸起的喉結悶出一聲低「嗯。」
「那我幾點接你去?」
隨著男人薄唇張合,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不用,我自己打車回。」說完,他闔上眼,立體的輪廓被窗外霧色攏的模糊。
「別呀!」張北眼看窗外:「從這到車站又不遠,你說一聲,我麻溜的!」
男人沒說話。
張北扭頭看了眼,知道他看了一夜的網咖沒怎麼睡,很有眼力見地沒再問。
到了車站,男人掀開眼皮,沉聲交代:「一二樓都看著點,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夾在腋下的黑色鴨舌帽往頭頂一戴,開了車門就走了。
清挽鎮交通不算便利,想來這裡旅遊需要坐車到洪襄縣再轉五十分鐘的公交才能到。
男人叫江梟,不是本地人,家在六百公里外的海番市,是三年前才來的清挽鎮。剛剛那兩層小樓,一樓網咖,二樓桌球室都是他開的。
進了車站,江梟戴上口罩,去售票口買了一張去市裡的車票。
回去的路上,張北接到了在網咖負責收錢的小野的電話。
「我哥走了嗎?」
張北「嗯」了身,沒好氣:「昨晚你幹嘛去了,讓梟哥幫你守一夜,你好意思嗎你?」
「我這不是家裡有點急事嗎,」解釋完,小野又問:「我哥走之前心情怎麼樣?」
「不怎麼樣。」
小野聲音焉耷耷的:「那、那等我哥回來,我給他賠不是。」
「不是因為你,明天什麼日子你又不是不知??x?道。」張北嘆了口氣:「回去再說,我開車呢!」
十點後的清挽鎮才陸續開始有三兩遊人,陸知鳶租的三號街全是賣手工藝品的,是除了六號街的餐館外,遊人最多的街道。
琳琅作響的聲音裡,兩輛藍色貨車停在了街頭,一個魁梧男人手持電話,從駕駛室跳下來。
「陸小姐是吧,這街我們的車進不去,給你搬過去的話要加錢。」
陸知鳶從院子裡的房間裡出來:「麻煩你們等兩分鐘,我馬上過去。」
看見張平慧坐在石凳上,陸知鳶朝她笑了笑:「張阿姨,車來了,我過去看看。」
張平慧站起來:「要我去幫忙嗎?」
「不用了,有師傅在。」
說完,她開了店鋪的後門,腳步輕盈走了出去。
朝街的雙開木門開了一扇,隨著門上的銅圈響出清脆,對面幾家店鋪裡隨機有好幾雙眼睛看過來。
這條街都是當地的婦人看店,沒什麼客人的時候都愛聚在一起話家長裡短。
「就是這個,上週過來租老張家房子的。」說話的是斜對面賣一些手工首飾的婦人李明艷。
「哎喲這身段,那大衣顏色可真好看!」接話的是對面賣手工繡的李嬸,一雙眼直直盯著轉身將門輕輕關上的背影。
待陸知鳶轉過身來,眼神不經意撞上對面,輕薄劉海下,一雙精緻的眉眼,露溫柔,藏清冷。
陸知鳶朝對面偷看她的幾個婦人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