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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顯然被說服了，但是她還沒有立馬下定決心。看著她在考慮，伊蒂絲將視線轉移到潘妮身上，沒有直接給出建議，伊蒂絲對於潘妮則是採用了詢問的態度。

她的直覺告訴她，以潘妮的性格，如果她直接給出建議，因為主從的身份，潘妮或許會採納，但是心裡應該不會舒服，但是這種情況放在艾琳娜身上就完全不會發生，艾琳娜巴不得她事事給她拿主意——這樣她就好偷懶了。

「你是怎麼想的，潘妮。」伊蒂絲溫和地問。

潘妮是水系魔法師，且先天魔力值不低，伊蒂絲剛才已經看了一遍水系魔法導師的資料，她覺得，以潘妮的性格，十有八九會選擇那一位……

果然，就聽潘妮沉吟一瞬，說：

「我想選安娜導師。」

這個答案與伊蒂絲心中的猜測完全一致，她微微一笑，心想，果然是這樣，以潘妮的眼光，她要挑就會挑最好的，放在艾琳娜身上，艾琳娜可能會因為導師的嚴格而猶豫，但是潘妮就完全不會，伊蒂絲早已經看出，她是個極為好強的人。

潘妮說完後看向伊蒂絲，她是伊蒂絲的伴讀，伊蒂絲甚至可以直覺決定她的導師，如果她不同意，那……

伊蒂絲笑起來，「安娜導師毋庸置疑是一名優秀的水系魔法師，你選她我完全沒有意見。」

潘妮鬆了一口氣。

她感到幸運的是，伊蒂絲是一個極為溫和有教養的貴族，她從不苛待僕從與屬下，她甚至能從她那裡得到充分的尊重，這在貴族群體中是非常難得的。她不是沒有懷疑過伊蒂絲的身份，會不會像她一樣……但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她否定了。

如果說貴族的鑑定有一個無形的框架，那麼伊蒂絲就從未踏出過這個框架一步，她雖然友善，但是從不缺少貴族專有的疏離與傲慢，所以潘妮將她待下的溫和歸功到她的姓氏上。

——維爾利家族一貫以優雅著稱，至少居住在塔格瑪特的歷代主人們從未出現過苛待僕人的傳聞，即便城堡中最蠢的普蘭迪對著僕人也是好脾氣的。家風如此，伊蒂絲形成這樣的性格也就不奇怪了。

等芙蘭達也挑好導師，剩下的就只剩伊蒂絲自己了。

但她偏偏又是最難辦的一個——因為光系魔法師的稀少，索菲亞雖然歷史悠久，可是現在依然從事教職工作的只有兩名導師，其他的光系魔法師，要不就是年紀太大，要不就是不在索菲亞任教。

所以伊蒂絲的選擇範圍遠比其他人要小——她只能在這兩名導師中選。

艾琳娜手中拿著兩份資料，眉頭皺起，看起來也十分發愁，「你這情況有點難辦？」

「按照資歷和有名程度，法斯特導師無疑是最好的，可是」她頓了頓，「我聽說他的脾氣十分古怪，已經好多年沒有帶過學生了，之前有屆覺醒光系魔法天賦的學生不死心，非要填報他，最後考核沒過，直接被塞到其他導師那裡，當時這件事鬧得很大，那學生的家族後面還找了法斯特導師調解，但是法斯特導師硬是沒答應。」

「其實蘿拉導師也很好啊，聽說她性格十分溫柔，也是高階魔法師。」

艾琳娜的意思其實很明顯了，她並不建議伊蒂絲選擇法斯特。可聽了她的話之後，伊蒂絲斂著眸子一言不發。

艾琳娜咳了一聲，「親愛的，別告訴我你真要選他吧？」

伊蒂絲突然抬起頭，一雙明媚的眼睛像是會說話，她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又堅定：

「一個合格的維爾利從不缺少進取心。」她自信地挑起一邊眉，「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艾琳娜愣了愣，伊蒂絲精緻甜美的長相極具欺騙性，一貫友善的待人方式也容易造成性格溫吞的假象——可她是塔格瑪特未來的繼承人，她內心的驕傲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