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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老村正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幼童滿面疑惑極了。
他忍不住抬頭看向自己的爺爺，問道：“爺爺，啥叫工與謀國、拙於謀身？”
老村正沉默半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善謀國事，不善謀生前身後名！”
“哎……”
“恐怕這娃子的下場不會好啊，多半是算計天下人，自汙毀節，拉著貪官汙吏一起赴死！”
“孫兒！”
“記住，應無求是讓你讀上書的大恩人，往後有幸當了官，定要給他平反！”
聞言，幼童似懂非懂，重重點頭道：“爺爺，孫兒知道咧！”
屋外，應無求站在牆根，把爺孫兩人對話聽入耳中，搖頭失笑：“學得一身縱橫術，賣於帝王家！”
“下場註定悽慘又如何？”
“應某這輩子再無他物可失，何況一條性命？”
“太孫治世，終究需要一條惡犬，來咬死天下道貌岸然的貪官汙吏！”
“等風氣中正，天下為公……”
“死的自然是應某這條惡犬，平復天下人心了！”
“為民死，為君死，吾所欲也！”
說罷，灑然仰天一笑，大步離去。
等他來到了應天府城外一處密林，站定了腳步，沉聲喝道：“窮則獨善其身！”
隨著聲音傳出，蔣瓛帶著一隊錦衣衛牽著馬匹從林中邁步走出，同樣回應道：“富則妻妾成群！”
“應無求！”
“此乃我錦衣衛精銳，護送你一路西行往西域！”
“到了西域，拿著這封太孫手書，自可入大明王師拜見秦王殿下，且有錦衣衛暗子，幫你在西域諸國活動！”
說罷，便送上去一封朱壽親筆手書，並親自扶他上了馬。
應無求接過之後，拱手一禮，沉聲說道：“指揮使大人！”
“應某記下了！”
“救妻之恩，應某沒齒不忘！”
“若應某活著回京，定如數還了指揮使這份情！”
蔣瓛仰天一笑，豪邁道：“本指揮使瞧不起讀書人，只覺十之有九都是迂腐之輩！”
“應無求！”
“你不同，是個漢子！”
“若你活著回來，你我此後兄弟相稱，共擁太孫！”
應無求輕輕一笑，道：“好！”
“蔣大哥！”
“功成之後，你我京師相見！”
“若我一去不回，英烈陵見！”
“走了！”
說罷，一勒韁繩，帶著一隊錦衣衛策馬揚鞭而去。
而就在應無求遠去西域片刻之後，朱壽揹著雙手從密林之中走出，蔣瓛忙是抱拳行禮：“太孫殿下！”
朱壽擺了擺手，問道：“咋樣？”
蔣瓛不敢怠慢，連忙抱拳說道：“查清楚了！”
“您送的那筆銀子，應無求分文不留，全給了村裡，用以營造學塾，教書育人！”
“至於他那張臉，錦衣衛暗子親眼看著他自毀其容……”
朱壽搖頭失笑，道：“怎麼，他是怕給孤惹上非議？”
“笑話！”
“孤治天下，豈會在乎天下人亂嚼舌根？”
說到這，他臉上很是感慨，嘆道：“應無求此子，是個狠人！”
“蔣瓛！”
“你啊，照應無求相比起來，差了那麼點意思啊！”
聞言，蔣瓛一下愣住了。
太孫這是啥意思？
本指揮使不如應無求？
咋？
要不本指揮使也坑一坑自己九族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