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老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昏倒數人後,杜建國還在苦苦支撐,雖然左搖右晃,就是搖而不墜。康紅早就注意到穿軍裝如同穿緊身服的胖傢伙,原本以為最先倒地的是這個大胖子。誰知胖傢伙明明撐不住了,卻始終不倒。康紅詢問杜建國姓名以後,在佇列前走來走去,道:「論身體條件,杜建國同學站軍姿最困難。他能夠克服困難,堅持到現在,值得表揚,大家都要向他學習。」
杜建國體重接近一百八,堅持到現在挺不容易,被教官公開表揚後猶如架在火上烤,只得硬繃著站在隊伍裡。當他最終開始不由自主搖晃時,上午的訓練結束了。
杜建國肥胖的身體如打了雞血一般,甩開兩條肥胳膊和粗腿,跑得如百米運動員,以絕對優勢佔據了開水筒位置,拿起不知誰的水杯,如梁水好漢似的喝了三大杯。後面的同學催促道:「唉,胖子,別霸佔著水桶,讓開。」
同寢室的魏兵叫道:「你怎麼喝我的水杯,剛才輔導員讓你們帶杯子,你們不帶,別喝我的。」喝完四杯,杜建國很霸氣地將杯子還給魏兵,道:「一個寢室的,別小裡小氣,你們那邊的人都很豪放的,哪有你這種假衛生。」魏兵道:「少囉唆,拿給我,渴得要命。」杜建國離開水桶前,將王橋朝裡面拉,留給蠻哥一個好位置。
外面又有人喊,「509的硬是霸道,你們乾脆把水桶帶回寢室。」杜建國原本一隻腳踏到圈外,聽聞此語又擠到水桶邊,後麵人罵:「死胖墩,越說越得意。」
一陣喧囂之後,眾人都喝得肚子滾圓。
下午,依然是站軍姿。
晚飯上演了一幕餓狼傳說的大戲,一大群軍訓學生衝進食堂,個個眼冒綠光,飯菜轉眼間掃進肚子。學校食堂管理者經驗豐富,知道軍訓新學生都是大肚羅漢,準備了足夠飯量,讓同學們能夠吃飽。
吃罷晚飯,王橋邀約杜建國在校園內轉一轉,買點生活用品和晚上乾糧,杜建國頭搖得如撥浪鼓,說道:「全身都要散架,走路痛得要老命,再說等會還得整理內務,我要回床上躺著,你慢慢去浪漫。」
王橋見杜建國確實體力不支,便到隔壁寢室找趙波。他沒有找到趙波,換上輕便的短褲和文化衫,獨自到校園內溜達。
男生一公寓位於校園東區,沿著東區朝西北方向走,穿過香樟大道,來到學校的小湖——雀湖。雀湖的名字來源於湖周邊樹林裡有很多鳥雀,猶以麻雀為多,每天唧唧喳喳鬧個不停。
在最瘋狂「除四害」年代,山南大學的雀湖受到過極大摧殘,麻雀被一掃而空。山南這一帶平均降水量都在1000毫米以上,幾十畝的水塘很尋常,失去了成群麻雀的雀湖就變成一個毫無特點的普通水塘。經過三十年休養,麻雀才重新聚集到雀湖,並發展壯大,成為許多山大畢業生回憶中重要的內容。
走入環湖小道,受到驚嚇的麻雀在林間飛騰。王橋是三線廠的山間長大的野孩子,小時候用彈弓打下來不少麻雀,原以為並不會稀奇麻雀。此時在省城裡見到如此數量的麻雀,感到一種見到家鄉人的親切感。
在湖邊最僻靜的角落,陳秀雅正在悄悄抹眼淚。她是山南人,到山南大學讀書算不上離鄉背井。來到學校這幾天,她陷入陌生人的海洋之中,聽到來自四方八面的方言,完全沒有居住在家鄉的感覺,加上思念父親,讓她心生憂愁。聽到麻雀突然撲騰飛起的聲音,陳秀雅透過樹葉,瞧見沿著湖邊走過來的王橋。她下意識縮了縮身體,儘量讓自己躲在樹叢之中。
王橋沒有注意到躲在樹叢裡的人,保持著溜達節奏走過陳秀雅獨坐的樹林。
陳秀雅暗自鬆了一口氣。每當在班上見到王橋,她總會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王橋和自己不是一個年代,而是和父親的同輩人,她應該稱呼王橋為叔叔。」她沒有向任何人講起與王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