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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會死，我們去醫院把它拔|出來。&rdo;荀清安慰她，嗓音沙啞沉靜。

黑暗裡，周奇奇淡淡笑了一下。她一點也不怕死，如果能死在這個還沒有背叛過她的荀清懷裡，也算有所終了。

&ldo;你的那個好朋友，叫嚴沁對不對？&rdo;荀清又開口。

周奇奇心裡咯噔一聲，她早該想到，荀清為何出現在這裡，以及他不要命地同人打架的理由。她印象裡的荀清，從未如此賣命過。

&ldo;嗯……她怎麼樣了？&rdo;周奇奇虛弱答，內心千轉百回。

&ldo;你放心，她和另外一個女孩，應該已經得救了。&rdo;荀清的手已經被周奇奇的血染得濕透了，他得找一些話題讓周奇奇保持精力。

&ldo;你是為了替她斷後路才和人打架的？&rdo;周奇奇早已被千穿百孔的心又一次涼透了，就算回到了十五年前，這個男人所注意到的人，依舊不是她。

那一剎那間，荀清想回答的，有很多。

比如他向嚴沁詢問了她的名字，很好聽，叫周奇奇。

比如他一直以來很想對她說一句話，他很想向她走過去。

比如他攢夠了一千塊錢，已經能夠還給她了。

比如他本來不想管，但一想到那兩個女孩背後的她……

他太自卑了，連出現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只有透過這種方式，來獲得同她見上一面的門票。

天知道他是多麼興奮，這個第一次見面便維護他可笑自尊心的俠義女孩，此時此刻，正躺在他的懷裡。

從她身體內流出的每一絲血腥味都刺激著他全身的神經與細胞，它們肆意亂撞著，極度拉扯著。

&ldo;滴答滴答……滴答滴答……&rdo;周奇奇的手機鈴聲，響徹了整個空巷。

荀清的手伸進她的包裡，那是一個小小的寶紅色的翻蓋手機，上面顯示著‐‐&ldo;小班長&rdo;。

荀清正要接，手臂被周奇奇死死咬住。

她像一隻小奶犬一樣，兩根虎牙刺進他的胳膊裡，抬首間的眼神是那樣倔強，&ldo;別接，別接！&rdo;

&ldo;你得接受治療。&rdo;荀清哭笑不得。

周奇奇掙紮起來，搶過摁了手機，&ldo;那你打120，你打119。&rdo;

荀清瞥了眼滿地倒下的人，還不如打110呢……他一隻手附上週奇奇的鬢髮，想給小奶犬順毛，一邊聽她的話打了120。

小奶犬避過了，一雙眼睛倔強地瞪著他，&ldo;我告訴你，你別想肖想嚴沁。&rdo;

&ldo;……&rdo;拂上的那隻手，停擺了。

&ldo;你沒資格，你沒資格你知道嗎？&rdo;周奇奇知道自己嫉妒的樣子很難看，荀清曾經告訴過她，她吃醋生氣的樣子有多麼醜陋，&ldo;你看看你自己，又矮、又醜、輟學養家，還比她小這麼多。&rdo;

&ldo;你知道你有多窮嗎？如果我要你賠我這條裙子，你賣一百萬杯涼茶也賠不起。&rdo;

&ldo;你就是臭水溝裡的落水狗，有什麼資格仰望天邊的月亮。&rdo;

……

她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擊潰他脆弱的自尊心，踩踏在腳下，碾碎得一點都不剩。

在男孩聽來，她不過是借著嚴沁在說她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