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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華蹲下來,仰頭看眼睛都哭腫了的孩子,憐愛地嘆了一口氣,不斷為他擦拭從眼眶裡湧出來的淚水。
封燁然將封華的手貼在自己的胃部:&ldo;小傻瓜,你忘了我是你的病人嗎?沒有你,我都活不下去呢!&rdo;
封華愣了愣,忽然笑了,他重重地點點頭:&ldo;嗯……&rdo;
※ ※ ※
關禁閉的這段時間,封華逐漸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現實和夢境。他醒來就站在窗前發呆,或是坐在鞦韆上發呆,大多時間都在睡覺,除非封燁然敲響了他的門,在禁閉室外跟他說話。
他做了很多很多夢,大多數都記不清內容了,偶爾只能憶起一些片段‐‐夢見另一個模糊的自己,站在房間裡觀察著自己,神態抽離,神情中充斥著諷刺;夢見鐵窗上的鐵欄杆沒了,洶湧的秋風從外面湧進來,似乎在歡快地邀請自己,於是爬上了鐵窗,朝外看去,千萬紅木中,有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其中,凝望著自己……
十月五日,被關了一週之後,鐵門再度被敲響了,並不是送餐的,而是一個年輕的、輕佻、清瘦的紅髮男子。
&ldo;喲&rdo;他在門外吹了一聲口哨,鐵門響了幾聲,他居然進來了。
外面的光實在太過耀眼,封華用手擋住眼睛,皺眉:&ldo;你是怎麼進來的?&rdo;
被關禁閉期間,哪怕封燁然都無法隨意進入。他都是專門向所長申請,才能在胃疼的時候進入封華的房間。
&ldo;我有這個&rdo;紅髮男子晃了晃手中的鑰匙,笑得無賴。
&ldo;老張呢?&rdo;
&ldo;在外面啊。別用這麼敵意的眼神看著我嘛,我不是壞人啦。&rdo;
&ldo;你是誰?&rdo;
&ldo;sean(肖恩)。&rdo;
&ldo;你是這裡的研究員嗎?&rdo;
&ldo;嘿嘿,算是吧。&rdo;
&ldo;你來這裡做什麼?&rdo;
&ldo;跟你說說話唄。&rdo;
&ldo;我不想說話。&rdo;
&ldo;我對你可好奇了……來來,我們來做個自我介紹嘛。&rdo;
肖恩眯著眼睛,看著賊賊的。他毫不客氣地坐在封華對面的小沙發上,那是平時封燁然坐的位置,&ldo;我叫肖恩,今年24歲,實習生,專業是生物科學,畢業於隔壁的x大,愛好是,美女、美食、攝影。小朋友,你呢?&rdo;
封華不搭話。
肖恩倒完全沒尷尬,自信地說:&ldo;那讓我猜猜吧……你,封華,出生四年多,有著人類十四歲的外表,實際上是有著89阿德瑟爾血統的新人類。你能夠將某些夢境變為現實,唔,比如把夢裡的蝴蝶變成眼前可觸控的蝴蝶之類的,不過維持的時間不長。&rdo;
&ldo;……&rdo;封華喝了一口水,完全不感興趣。
&ldo;你的監護人叫封燁然,27歲,因為你獲得了巨大的名氣和財富,現在成了個大忙人。&rdo;
封華放下水杯,終於抬眼看他。
&ldo;人人都以為他功成名就,可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有著悽慘的家庭,以及,奄奄一息的身體。&rdo;
封華皺眉。
&ldo;他出身名門,可惜只是情婦所生的孩子,父親把希望全寄託在比他大12歲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