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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不耐煩地搖搖頭。&ldo;是巴內這麼看的。我還記得那年的聖誕節，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那個樣子的他，不停地責怪自己，他把沒有逮捕到一名嫌疑犯的責任全歸在自己身上。他深信自己丟失了明顯的證據，能一錘定音的證據。這種想法一點一點地折磨著他。&rdo;

&ldo;我記得他投入了太多的個人感情。&rdo;

&ldo;可以這麼說。&rdo;羅賓的目光一直盯著酒杯，&ldo;我想幫他。我加入警隊僅僅因為巴內是我心中的楷模，我想像他那樣。我請求調到聖安德魯斯，加入調查組。&rdo;他嘆了口氣：&ldo;我一直想，如果那天我在場……&rdo;

&ldo;你救不了他，羅賓。&rdo;勞森說。

羅賓喝下第二杯威士忌。&ldo;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要那樣想。&rdo;

勞森點點頭。&ldo;巴內是名了不起的警察，是個常人難以媲美的警察。可他那種死法，我一想到就覺得無比難受。我一直認為我們本該起訴大衛?克爾。&rdo;

羅賓抬起頭，一臉茫然。&ldo;起訴他?什麼罪名?自殺可不犯罪啊。&rdo;

勞森看上去很吃驚。&ldo;但是……好吧，羅賓。我在說什麼呢?&rdo;他支支吾吾地說，&ldo;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rdo;

羅賓湊近身子說：&ldo;告訴我你想說什麼?&rdo;

&ldo;沒什麼，真的。&rdo;勞森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企圖掩蓋自己的疑惑。他嗆了一口一陣咳嗽，酒漏到了下巴處。

&ldo;你剛才要說巴內的死來著。&rdo;羅賓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勞森。

勞森抹了抹嘴，嘆氣說：&ldo;我以為你知道。&rdo;

&ldo;知道什麼?&rdo;

&ldo;過失殺人，起訴書上是這麼寫的。&rdo;

羅賓皺起眉頭。&ldo;法院不會接受起訴的。克爾並非蓄意這樣做，那只是起事故。他只是為了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並非真的想自殺。&rdo;

勞森顯得很不安，他把椅子往後一推說：&ldo;我應該再喝一杯。&rdo;這一次，他回來時手裡拿了兩杯酒。他坐下來，看了一眼羅賓。&ldo;天哪，&rdo;他輕聲說，&ldo;我們決定將這件事保密，但我以為你一定從別的地方聽說了。&rdo;

&ldo;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rdo;羅賓臉上充滿了期待，&ldo;但我認為自己有權利聽你解釋。&rdo;

&ldo;我當時是拉住繩子的第一個。&rdo;勞森說，&ldo;事情是我親眼所見。當我們把兩個人拉上來的時候，克爾突然一陣驚慌，把巴內踹了下去。&rdo;

羅賓皺起眉頭，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ldo;你是說克爾為了救自己，把巴內踹下了海?為什麼我到現在才聽說?&rdo;

勞森肩頭一聳說：&ldo;我不知道。但我把看到的情況報告給警長時，他也是一臉震驚。但他說即便追究也是徒勞，檢察官是不會提起訴訟的。辯方會稱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不可能看清發生的一切，他會說我們起訴的目的是要報復，因為巴內是為了救克爾才死的。我們是因為沒法控告克爾和他的夥伴殺害了羅茜?達夫，才反過來控告克爾過失殺人。所以他們才決定隱瞞真相。&rdo;

羅賓拿起酒杯，手一直在抖，酒杯不停地在兩排牙齒間發出一連串格格聲，臉上除了汗水和一片鐵青外，沒有任何表情。&ldo;我不敢相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