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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笑笑便轉身走回竹樓,宇文洛如被臨頭潑下一盆冷水般呆在那裡不肯動,寧朗愣了愣,然後扯著宇文洛往竹樓走。
待三人走回竹樓關了門,才聽得隨輕寒道:〃終於可以見到未明瞭。〃
〃隨老頭,你這樣的人虧得師父能容忍,若換成我,你早該化成灰了。〃蘭七的聲音聽不出是真是假。
〃本教主不願未明眼中有他人,也不願他人看到未明,本教主是邪妄成性人見人懼,但本教主自問坦蕩無偽,比之那些所謂君子來卻要好百倍。〃隨輕寒的聲音裡盡是狂妄自負。
〃唉!〃只聞得蘭七一聲嘆氣,然後悠悠揚聲喚道,〃師父。〃
竹樓外一片靜寂,竹樓內宇文洛來回走動,不死心地雙眼盯著那扇緊關的竹門。
片刻後,一個聲音響起:〃你來了。〃
那聲音,好似冰珠落在冰澗上,那樣的潔淨無垢,那樣的清越動聽,卻又是那樣的冰冷無溫。竹樓內三人聽得皆是全身一涼,如酷日之下忽浸寒潭,雖冷,卻是瞬間清神、舒心。
東未明!三人心神一震。
只是聲音已足以讓人想象其清美之華、冷芳之韻,樓內三人雖不曾得見其容,但這一刻卻已從心底折服,若這樣的人不算佳人,那天下哪裡還能有更佳之人。
〃弟子拜見師父。〃蘭七的聲音盡褪妖邪,是從未有過的淨澈、恭敬。
宇文洛哪裡還忍得住,踮起腳尖便往門邊走去,想從門縫裡悄悄看一眼,只是腳步才一抬,一縷指風便從身後拂來。他全身一麻,再也動彈不得。
〃明大哥……〃宇文洛僵著脖子喚道。這屋裡會點住他穴道的人只有明二,寧朗是不可能有這份心思的。
〃你難道沒有聽進隨教主之言嗎?〃明二的聲音溫和而認真,〃他會真的挖你雙目,七少也救不了你。〃
聽得明二如此鄭重的語氣,宇文洛不由得身子一抖,此刻方信了那句〃挖目〃之言並非恐嚇。
〃大哥,隨教主說了我們不可以看,那我們就不要看好了。〃寧朗勸道。他覺得看不看東未明都沒什麼的,如果只是因為美人好看的話,秋橫波、花扶疏、容月、商憑寒等人便很好看了,而蘭七……這世上難道還會有人勝過她嗎?
〃可是……東未明……〃宇文洛心裡萬分不甘。
〃這二十多年來天下又有幾人見過東未明,你已離她這麼近,便惜此緣分,何必強求。〃明二平淡地道。
〃唉……〃宇文洛嘆氣一聲,卻無可奈何,只有豎著耳朵聽樓外的談話。
〃好些年不見,你長得這麼高了。〃東未明的聲音依然冰涼涼的,不冷漠但也絕不溫情。
〃弟子能活至今日乃是師父之恩。〃蘭七的聲音依然恭敬,令樓內的人甚想知道此刻她臉上會是何種神情。
〃你我能相遇,不過是上蒼之意。〃東未明語氣淡淡的,〃今日你能到這裡來,可見你武功進展不錯。〃
〃弟子一日也不敢懈怠。〃
〃那很好。外面的人醜惡者居多,你武功能有所成,才能護得了自己。〃
〃未明,她才用不著你關心,外面多的是怕她的人。〃
一旁的隨輕寒插嘴道,那聲音卻是如春日的水,又軟又柔,樓內三人實不敢將這聲音和先前那狷介猖狂的魔教之主聯絡在一起。
〃未明,你已經兩個月零一十七天沒有來看我了,你不知我多想你,你看我頭髮又白了許多。〃
隨輕寒又道,那語氣卻似孩子得不到重視般的委屈,令樓內的三人不由得打起寒戰。
〃那我們明年再見吧。〃東未明的聲音冷淡得不見一絲情緒,〃我想看看你頭髮全白的樣子,一定和這梨花一樣好看。〃
〃啊?〃隨輕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