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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人會知道,將一個情感麻痺的虐待狂變成現在知道疼人的林遠之,是溫何夕用三年的傷痛換來的,把林遠之拉回人間的是溫何夕的血,是他的傷,是他的死亡。
三年前,溫何夕在林遠之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他用血澆灌它成長,而在他瀕死的那刻,這顆種子發了芽,在林遠之意識到自己愛溫何夕的那刻,它開了花。
道路兩旁燈光璀璨。
江醫生望向車窗外。
那天,他也是經過這一路的璀璨燈光,趕去林遠之的家。
在那裡,他看見了一個面無表情為自己包紮手腕傷口的林遠之,近半個手腕被割裂,鮮血像是決堤般湧出,迅速染紅了繃帶。
他是有多厭惡這個世界,才會對自己下那麼狠的手。
可他偏偏又在自殺中途停下了。
那晚,江醫生曾問過林遠之為什麼。
林遠之只是笑笑,說:「我看見了一雙眼睛。」
「什麼樣的眼睛?」當時他想那一定是一雙燦爛明亮的眼睛,墜入黑暗的人,應該都是嚮往陽光的,在所有有關救贖的故事裡都是這麼講的,他們被身上披著光的人拯救。
可是林遠之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很黯淡。」
然後林遠之想了好久,才又道:「……那是一雙寫滿了痛苦與掙扎的眼睛。」
第39章
疼。
這是溫何夕醒來後的唯一感覺。
尤其是雙腿劇痛,像是接好的地方又再次裂開了一樣,昨天走太久了,他的雙腿雖然能夠正常行走,但卻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奔跑,跳躍,肆意地徒步到天涯海角,一胡來就會像現在這樣,好像又斷了一回一樣。
下床,行走,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能聽到骨頭的呻吟。
他執拗地沒有停下腳步。
樓下廚房裡,一道身影佇立,笨拙地擺弄著電飯煲,見煮粥的標誌亮起,因苦惱而皺起的眉漸漸舒展開。
拖鞋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響,引得他回頭。
溫何夕站在餐桌旁,拿起桌角上放著一張粉紅色的帖子。
掃了一眼。
是張訂婚貼。
帖子內白色區域清清楚楚地寫著一個熟悉的名字——韓曉。
溫何夕纖長的睫毛微顫了一下。
失重感襲來。
「你怎麼下來了?」林遠之抱起溫何夕。
他抱著溫何夕上樓,把人重新放回床上,眉間緊張地皺起,「還疼嗎?」
溫何夕愣了愣,反應過來林遠之問的是什麼,「不疼。」
沉默了幾秒,他盯著自己的腿,又道:「腿疼。」
林遠之的目光移到溫何夕的雙腿上,他伸手在膝蓋的位置按捏了一下,寬厚的手掌緩慢地一點點往上移,力度微重地按揉著溫何夕的腿。
溫何夕感覺疼痛緩解了一些,他往後靠去,後背微微陷進靠枕,看著一臉認真的林遠之,手指折弄粉紅色的訂婚貼。
「你去嗎?」溫何夕問。
林遠之手上不停,抬眸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看到溫何夕手中的訂婚貼,他這才明白溫何夕問的是什麼,參加完上次那個宴會,他就猜到韓家要給韓曉訂婚。
「不去。」
若是以前林遠之還會看在韓明啟的面子上去湊個熱鬧露個臉,現在溫何夕比什麼都重要,在家陪溫何夕才是他的正業。
「我想去。」溫何夕說。
「那就去吧。」林遠之立馬改口。
溫何夕繼續折著婚貼,折成一個紙飛機,向窗戶的方向一丟,看紙飛機狠狠撞在玻璃上然後墜落。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