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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雲染早就有話等著她了。
“連買水的錢都沒有,還想娶媳婦?就算是兒媳婦不要彩禮,咋地,你讓兒媳婦進了門跟你們全家喝西北風啊?”
紀春花趕緊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公爹,她不行,死丫頭嘴太能說了,她說不過。
想打又不敢打,堵心死了!
王友慶身上沒帶錢,怕一會兒護士給換瓶子王雲染再鬧起來,趕緊對大兒子說:“老大,你先借給老二家幾塊錢,回頭讓你媽補給你!”
親爹都發話了,王保深心裡不願意也不敢說別的,摳摳搜搜的從兜裡掏出幾塊錢。
在五毛跟一塊之間猶豫了一下,王保深選了一塊。他心裡打算回家以後跟他老孃多說幾塊,這樣他還算賺了。
王雲染冷眼瞧著一家人算盤打的噼啪響,算盤珠子都要崩到她臉上了。
“天不早了,二大娘下去的時候,順帶著把晚飯給我買了,一會兒省的你們再跑一趟了!”
現在老王家人不能聽見飯這個字,聽見就恨!
死丫頭肯定點菜!
說什來什麼,王雲染隨即就給他們來了一段。
“晚上慶祝一下我拿到一半買命的錢,來一隻燒雞,紅燒肉要是有,也給我來一斤,我嘴雖然不挑,也不能來太肥的,要肥瘦相間的五花。再來四個大白饅頭吧,晌午吃菜餡吃的有點燒心。再來一份小米粥養一下胃。”
王保深聽著大魚大肉的,心疼的跟刀割一樣。
“三丫頭,咱莊稼人,沒有這麼吃的!讓你這麼吃,家底都得給吃窮了。”
王雲染:“我慶祝一下大難不死怎麼啦?你兒子把我腦袋砸成這樣,我還不能吃啦?他要人命你都不管,我就是吃幾口,你就這麼說我啦?”
王友慶看了一眼吊瓶,心裡一直惦記著護士來換吊瓶,生怕再讓護士看見,到時候他老臉真的沒地方放了。
“保深,多給幾塊錢,趕緊讓老二家的去買!”聲音急急的,生怕他說這話,讓外人聽見。
王雲染還沒完呢,她一步步早就想好了。
“咱再來安排一下伺候我的事,王大寶跟王大鵬管著給送三頓飯,大娘跟二大娘就在衛生院裡輪班伺候我。一個白天,一個晚上,隨便她們兩個怎麼安排!”
王友慶剛要說話,王雲染看了一眼輸液瓶,提醒王保深。
“大伯,瓶子該換了,你不喊,我喊了!”
王保深瞪了他一眼,趕緊去喊人了。要是讓死丫頭喊,他們肯定還要挨護士白眼。
“爺,照顧我的事,咋說?家裡該不會是不想讓人在醫院裡伺候我吧?”
護士都進門了,這讓王友慶咋說。
王雲染一改剛才條理清晰的樣子,虛弱又膽怯的說。
“爺,家裡地裡那麼忙,就不要人在衛生院裡看著我了。等輸完液,我自己去買個窩窩頭吃就行了!“
王友慶跟王保深都要氣死了。
她怎麼那麼能裝!
護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衛生院裡要求病人身邊至少得有一個人守著,前兩天有個吃桃沒洗毛的送到醫院洗胃,洗完了人就跑了,第二天就讓公安局逮著了,交了衛生院的錢還得交罰款蹲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