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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辦公室裡,秦時月、匡正義、雷布雨、李光源和孔方元都偷偷打了電話。電話中雖然沒有明說,口氣都是在安慰他,他似乎是個惡性傳染病患者,人人都要向他投以憐憫的目光,卻沒有人敢於接近他,更不敢到他的辦公室裡來。是憚於安識危的 淫威?還是真的把他當成了瘟神?他弄不清準確的答案。忽然之間他似乎就變成了一個見了女人就不顧一切地要去扒人家褲子的日本鬼子,見了男人也會死皮賴臉地進行性騷擾的變態狂。在極度的苦悶中,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清代袁枚的詩:
莫唱當年長恨歌,
人間亦自有銀河。
石壕村裡夫妻別,
淚比長生殿上多。
王步凡喜愛書法,平時沒事時總愛龍飛鳳舞一陣子,天南有很多他寫的招牌,安識危私下曾諷刺王步凡賣弄文采,譁眾取寵。幸虧在常委會上安識危還沒有提及這件事。據王步凡推測,安識危沒有一點文采,也許怕說王步凡賣弄文采恰恰反證了自己沒有文采。王步凡想到這 些就特別想把袁枚的這首詩寫出來,於是揮毫蘸墨把袁枚的詩用狂草書寫下來。剛寫完他正在獨自欣賞,田方像賊一樣溜了進來。儘管田方的樣子有點可笑,畢竟是幾天來到他辦公室裡造訪的唯一一位常委,王步凡心裡很高興。田方沒說話,一直在欣賞王步凡的書法,看著看著田方就說:“別他媽的五十步笑百步,誰比誰強不了多少,說不定將來未必有人家米大悶落得好。”
田方與王步凡同屬文人,都有點文氣。王步凡書寫袁枚詩的心境只有田方能夠猜出來。王步凡並不想多說什麼,田方也無話可說只是來坐一坐,表示一下安慰之意,就這也足以讓王步凡感動了。他從田方身上看到了文人的骨氣,田方敢於在大白天來他的辦公室裡,說明他並不怕安識危打擊報復,甚至真的像他當初說的那樣,他並不留戀這個辦公室主任的職位。田方走時王步凡故意送出辦公室,正好碰上梅時雨,梅時雨的目光有些怪異,王步凡好像獨說獨念似的,“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不行就把天捅個窟窿,看他媽的誰倒黴!把那些屁股不乾淨的人都給他曝曝光。”梅時雨就是個屁股不乾淨的人,聽了王步凡的話就急匆匆地去安識危那裡去了。
王步凡在孤獨中他又熬過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中他幾乎無所事事,也很少與人來往,用毅力忍耐著寂寞的煎熬。
白無塵當了天北縣的縣委書記,推薦時運成到天北縣去當副縣長,時運成來向王步凡辭行,兩個人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次酒,然後揮淚而別。安識危請示邊關孔廟的班子怎樣安排,邊關征求王步凡的意見,王步凡提議讓張沉當孔廟的書記,讓葉襯花當鎮長,把夏淑柏提了副書記,安識危只好遵照執行。
王步凡仍然孤獨,只有小馬一如既往地關心著他。小馬平時不愛說話,有一天小馬竟說:“ 王書記,這幾天外邊的傳言很多,有的說你被檢察院和紀檢委找去談話了,說是賄賂了邊市長,天野市委對你的問題很重視;有的說你已經坐牢了,被號子裡的小流氓打得鼻青臉腫;有的說你畏罪自殺從七層樓上跳下來,摔斷了脊樑骨已成了癱子。傳言的主題都是因為貪汙受賄和玩弄女人。”王步凡聽了這些話只報之一笑,他明白為官之道,貴在用忍。而官場上的沉浮得失似乎是有人在操縱著的,流言蜚語也是有人在暗中散佈的。小馬能告訴他真話,他很感激,但不能表白什麼。於是他只有感嘆:萬般皆因命,沉浮不由人!
安識危一邊讓人造王步凡的遙言,一邊派梅時雨到王步凡的辦公室裡和王步凡講和,他怕王步凡捅婁子,知道他是個不好惹的主。王步凡對梅時雨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梅時雨皮笑肉不笑地說:“那是,那是。”
有一天下班的時候小馬去給車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