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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侍衛說來收拾東西的是一個小廝,她說大人病了,起不來身,她來代勞。
楚廂猛的回頭,厲聲問道:「病了?」起不來身!
那人剛點頭他便轉身出府,上-了馬車便要去曹府。
他從馬車上跳下來,看來人是他曹府無人阻攔,他輕車熟路的來到她的房間,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人。
楚廂站在床前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抖著手一把捂住了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哭聲。
他不過才一週沒見她,她便瘦的不成人樣,臉都凹了下去,顴骨凸出,瘦的嚇人。臉色蒼白,眉頭微蹙睡的很不安穩。他抹掉臉上的眼淚,輕手輕腳的坐在床沿上,顫著手將那瘦的皮包骨頭的手握在手裡。
他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明明之前從自己眼前奪去酒杯的手是那般的白皙好看骨節分明,怎麼一週便瘦的只剩一層皮。
許是他身子抽咽的太厲害,擾了淺眠的她。她睜開眼睛,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好像又睡著了一般,而手卻從他掌心中抽出。
她翻身朝裡,留給他的只是一個後背。彷彿極其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他抹去臉上的眼淚,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不似以前那般溫潤好聽,她似乎在笑,說道:「病了而已,過兩日便好了。」
「大理寺事多,你怎麼來了,回去吧。」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瘦的只剩骨頭的肩膀,把身子往被子裡縮了縮,便下了逐客令,「我困了。」
楚廂緊抿著嘴唇看著她,渾身氣的發抖,張口便道:「你是想死嗎?」
他指著桌子上已經冷掉的藥碗說道:「你還小不知道吃藥嗎?哪個人會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如果你是想用這種方法告訴我你愛我,那我不接受也不稀罕!」
她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一般,安靜的像是一副蓋著被子的骷髏,等他說完了才平靜的說道:「今天的藥喝過了,那碗是昨晚的。」
他被噎的一愣,又梗著脖子問她,「昨晚的怎麼不喝?」
「飽了,喝不下了。」她的聲音很平靜。似乎一點也不像往日裡不愛喝藥她。
楚廂看著那碗漆黑的藥,嘴巴張了張卻沒說出任何話來。
床上她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楚廂問她話時,她卻會回答,不過也僅限於他問一句,她說一句。
他放在腿上的手指摳著自己的衣服,眼神有些閃爍,問她,「怎麼請辭了?」
她把被子又拉高了些,說道:「換份好的。」
至於換的是什麼,她卻不再說了,他等了半天,她似乎卻沒有說下去的。他剛想再問她為什麼沒告訴他她病了,她卻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急促的用三個字阻止了他的話,「我困了。」
這話她剛才就說過了,現在又說了一遍,楚廂摸不清她是真困了還是怎麼了,便說道:「那你睡吧。」
她身子頓了一下,便真的就這麼側著身睡了。
聽著她平緩的呼吸聲,楚廂單膝跪在床沿上伸頭看她,看她的確是閉上眼睛之後才又坐了回去。
他坐了好一會兒,在準備先出去問問曹叔她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卻聽到她的聲音,「你還回來嗎?」
她的聲音很清醒,完全不是一個熟睡之人說出來的。他一愣,點頭說道:「回來。」
「那你別出去了。」她轉過身看著他,說道:「我爹什麼都不會說的。」
被人一眼看穿的楚廂伸手揉了揉鼻子,又坐回到她身邊,看著她瘦脫了樣子的臉,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心疼問她,「那你告訴我,你怎麼瘦成這樣。」
曹畔笑了,臉上稍微有了一絲鮮活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