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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便是緣分。
所以謝元白將那孩子帶了回去,過了很長一段親手撫養孩子的時間。
小小的謝餘很乖,不吵也不鬧,總是依戀的拽著他的衣角。
會牙牙學語的時候,他總是奶聲奶氣的喚他「師尊、師尊」。
他第一句話便是喜歡。
稚嫩的語言,卻叫彼時冷心冷情的謝元白軟下了心。
謝元白是將謝餘當做繼承人與孩子教養的。
對於他來說,謝餘甚至可以喚他一聲父親。
所以,當青年的眼神越發炙熱,情愫如鋪天的海浪捲來時,他第一個反應便是拒絕。
是該拒絕,因果早已定下,更何況他對那時的謝餘僅有師徒父子之情。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孩子也愈發出眾,青出於藍。
可青年對他的執念卻是分毫不減,而謝元白也不知從何時起,目光總會停駐在那俊秀青年的身上。
謝餘永遠也不知道,在他以為的漫長的單戀歲月之中,他愛慕的人總是會在他轉身,或是偶爾的挫敗喪氣時,將目光投向他,給予他無名的幫助。
謝元白的愛是細水長流,涓涓積攢而來的。
不可否認,他對謝餘的心思早就開始變質了。
或許,從那青年醉酒攀上他的肩、迷亂的吻上他的唇之時,便開始了。
他告誡自己,心若止,便不會動心、動情。
可到底他還是慢慢被青年編制的細網收攏住了。
那帝王謝玦對謝餘的朝思暮想、一見鍾情,便也是由此而來。
謝元白看著畫面中青年與祁朝攜手,兩人皆是一副登對的模樣,他們互喝了交杯酒,接受了無數人的祝福。
兩人入洞房,紅色的喜帳就垂在那對新人的身後,層層疊疊,如花蕊一般。
曖昧又朦朧。
謝元白再也忍不下去,他握緊雙拳,跌跌撞撞的捏訣御劍,即便是魔域,他拼了命也要闖。
謝餘是他養大的,是與他成過婚的。
謝子期是他的妻。
謝元白強行按捺心魂,可去到半路便因走火入魔的反噬跌下了山崖。
這山崖之下,是一片雪原。
像當年的雪域。
謝元白狼狽的半跪在雪地之中,任由那寒風刺骨一般的鑽入他的骨縫,他此時甚至完全無法動用任何的修為來抵禦。
所以,當初入了寒山洞受罰的青年,是否也如他此時的心情一般?
謝元白烏髮散亂,被寒風夾雪弄得狼狽不堪。
他的眼眸盯著半空,或許是因著那畫面是由他施法引出的眉心血,而謝元白法力深厚,那畫面便一直在他面前,久久不肯散去。
這對謝元白來說,是一種無盡的折磨。
他是親眼看著他的子期被人褪下衣衫,面色通紅的依偎入他人懷中。
他也是親眼看著他的子期被旁人佔有,翻雲覆雨,魚水交歡。
他的耳畔全是謝餘輕喘愉悅的聲音,他聽著他的子期滿懷愛意的對另一個人說:「祁朝,我願與你朝朝暮暮,生死永隨。」
這話似乎與他記憶中的一幕重合了起來。
那記憶中的青年也是紅衣絕世,笑意盈盈的對他說:「阿玦,我願與你相守此生。」
謝元白雙手攥的很緊,血從那死白一般的掌心滑下。
一滴又一滴的滑下,將那白雪侵蝕成一小片血痕,觸目驚心的驚人。
謝元白的眼珠緩緩轉動,他的眼白處慢慢被一層血色侵染,眉心的那一抹血痕愈發深刻。
心魔在他的耳畔道:「謝元白,我是你的慾念與黑暗面,接受我,徹底釋放自己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