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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初英王沒有幫她脫身,想必姜家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她送進宮去,換取榮華富貴。
終究不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孩子,便是對她有幾分愧疚之念,在面對更大的利益時,心中的天平輕易就會倒向另一邊,不會願意為她多考慮幾分。
不想再想這些糟心的事,她轉了話題:「五叔可有蠻奴的訊息?」
說到這個,英王的神色嚴肅起來,沉聲道:「西北的訊息封鎖了。」
封鎖了?這是什麼意思?輕城不解。
英王道:「從半個月前開始,西北那邊的文書和邸報就斷了。朝廷派了幾撥人過去,卻都如泥牛入海,連個聲響都沒有。我在西北還有些勢力,可即使如此,也得不到任何訊息。」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西北必定有大變故。
輕城聯想到竹簡上的預言,心中一動:「別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莫非是蠻奴……」
英王對趙璽也瞭解得很:「他應該知道了你出家的訊息。」衝冠一怒為紅顏,以蠻奴的性子以及對輕城的看重,又手握西北大軍,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不由有些怔忡:若換了自己,會有這樣的勇氣和魄力嗎?當年,自己若能像蠻奴一樣,再勇敢果決些,是不是就不會失去她了?
輕城沒有發現他的走神,一手撫上小腹,心中擔憂起來:訊息送不出,蠻奴大概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平安逃出,更不知道他就要做父親了,還不知會如何憂急憤怒呢?
八十里外,京城。
午後的陽光溫暖而和煦,照得人懶洋洋的。城門口的守門士兵見進城的人少了起來,打了個呵欠,開始犯困。旁邊的同伴忽然拍了拍他:「又有人來了。」
他抬頭看去,便見一行車隊浩浩蕩蕩而來,打頭的是天和堂藥鋪的二掌櫃,熟面孔一個,笑著和他們打招呼:「陳哥,王哥,今兒又是你們值守啊?」說話間,一個荷包塞了過來。
士兵不動聲色地掂了掂重量,也寒暄道:「又進這麼多藥材啊?」
二掌櫃笑道:「過年耽擱了許多天,這不,庫裡都快空了,只能多進些貨了。您看一下有沒有問題?」
天和堂的藥材進出城門是慣了的,幾個守門計程車兵馬馬虎虎地例行檢查了一番,很快揮了揮手道:「好了,進去吧。」渾然沒有留意,除了二掌櫃,其餘護送藥材的夥計和鏢師絕大多數都是生面孔。其中一個低著頭,不聲不響的夥計生得高鼻深目,相貌更是與中原人迥然不同。
一行人很快進了城,到了天和堂的倉庫所在。眾人將藥材倒出,開啟夾層,露出閃著寒光的兵刃。
在刀劍的錚然聲中,趙璽緩緩抬起頭來,望向皇宮的方向,眉目森冷,笑容如冰:趙昶,我回來了!
日漸西落,重重殿宇隱沒在夜色中,次第亮起橘色的光。乾宇宮中,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碎瓷聲,隨即,趙昶暴怒的聲音響起:「滾!」
又是一陣乒桌球乓的碎裂聲,隨即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褚六娘鳳眼含淚,蒼白著臉,衣衫不整地從裡面退了出來。她的額角似乎被什麼磕到了,腫了一大塊;沒來得及掩好的衣襟內,依稀能看到雪白的肌膚上青一道,紅一道的,分外可怖。
鄒元善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娘娘,奴才讓人送您回去。」
褚六娘閉了閉眼,將眼淚逼了回去,面上神情一片冷然。她自己動手將衣襟理好,又理了理鬢角,這才開口道:「不必,我自己回去。」
她此時心亂如麻,怨憤難消,不想讓乾宇宮的人看見自己失態。
趙昶自從那次受到重創,便不大行了,四處延醫問藥,試圖重振雄風。前兒也不知哪來的江湖術士,獻了幾丸藥給他,他用了竟有了些效果,興致勃勃地拉著她要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