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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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水中獸人敢說不呢?
沒有。
所以炎鼬在自己的地盤給容安抓些魚,沒有什麼。
有那麼一段時間,容安完全忘了周圍的事情,腦子裡想的都是‘吃’。沒有經歷過飢餓的人肯定無法理解那種感受,那種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要能量的感覺,激得容安戰慄不止。他用最快最粗暴的方式來進食,那就是生吞。堅硬的魚鱗要割破他嬌嫩的喉嚨,身體會出於自衛,護住那一塊脆弱的肉。當他要被活活噎死的時候,喉嚨也在自己保護自己,像是被撐開的皮筋,配合著容安的動作。
那一天,容安整整吞下超過百條的活魚。身體像是住進了一隻不知饜足的怪物。據說在旁邊看著的大司都驚訝了,他從沒見過那位獸人可以如此狂放的進食,總覺得他再吃一條就會活活撐死。但炎鼬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中途又跳到水裡對小魚進行了一次滅頂屠殺。大司沒聽王蛇能如此好吃,害怕容安吃出什麼好歹,連忙要上前阻止。
就在他向前邁步的同時,一直在吞嚥的容安突然停止了動作,回過頭警惕地看了大司一眼。那一眼讓大司生生止住步伐,日後大司曾經對容安說,那時容安的眼神太過冰冷,毫無感情。比冷血的王蛇更加冷血,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猛獸,拼死也要給對方最後一擊。每每聽到這樣的評價,容安只能苦笑。只有自己知道,那時的他絕沒有要殺人的想法。只是悍蟒的戾氣太過強大,儘管容安融合了悍蟒的獸魂,壓制這種戾氣還是比較勉強,在最初時刻,性情自然暴戾兇悍。
見到來人是大司,容安眯起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然站起身,對大司說:
“他呢?”
所有人都聽懂容安問的是誰了。大司找到一塊巨石,坐下,抬起頭看著容安。因為他選擇了一個處於下方的位置,仰著頭與容安說話,多少降低了他的警惕,容安神情微緩,向後退了一步,緊貼在炎鼬身邊。
大司原型畢竟不是王蛇,許久不用異族的語言,生疏了不少。他仰頭看著面前長相干淨、因為疏遠而有點冷清的少年,突然彎眉一笑。大司年歲已高,長髮鬚眉,慈眉善目,在最開始就很讓容安信任。容安從不在意別人的外貌,東施與西施對他也沒什麼區別。但老人身上那種風度翩翩、仙風道骨的氣質,是年長的人才特有的寬容與溫和,總會讓人喜歡。
容安特別喜歡。見到老人對他微笑,容安侷促不安地拽了拽衣服。不知道是誰把他衣服換成紅色的長袍,連雙鞋都沒有,容安緊緊繫住腰間那根細繩,剛才的凶煞之氣蕩然無存。
“我講話不好。”老人開口就是一串古怪的病句,“但有些事要和你說清楚。你聽聽?”
容安一愣,隨即想到大司可能是外來人,當即點頭道好。
見容安性格如此平和,老人發自內心的長鬆口氣。當他第一次遇到傍生時,覺得這孩子太過堅強,但是過剛則摧,總希望傍生能找個性格溫順點的,順著他,改變傍生的性子,讓這個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的孤單強者也能找到可以依靠的地方。
不過都說人算不如天算,那時候大司是絕對沒想過的,這個被自己定義為‘平和’的孩子,性格比誰都倔,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脾氣火爆。在這過程中,不僅無法調和傍生的情緒,還要傍生耐下心來勸他。但是長久以來,傍生的性格確實有所改變,也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的容安一手提著腰間的細繩,一手抓住炎鼬的後背,見老人長時間不說話,就抿著唇,眼神冰冷地問:
“不過,先生。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人沉吟片刻,竟然挑了個不知所云的開頭,雖然容安聽不太懂,也知道這是老人辛苦組織的語言。
他道:“王蛇部落地脈被人挖斷,恐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