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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因,即使不是她,而換成別的人,結果也會一樣。該分的,合不了。
如果自己乖巧一點,他會不會遠走?如果母親溫柔一點,他會不會離開?
他想起媽媽王瑩秀,這個沒有男主人的家,她的肩頭如此單薄,能獨力支撐嗎?會像自己一樣思念爸爸嗎?會哭嗎……
“夏晴。”盧海鵬的聲音打斷了夏晴的思緒。夏晴轉過頭瞟了他一眼。原本安靜的教室聽到聲響,同學們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盧海鵬不介意夏晴那輕蔑的眼神,神秘一笑。“你家的事我知道了。”有些同學感到好奇,輕聲問:“什麼事?”
夏晴盯著他,目含怒意。盧海鵬喜歡他有如困獸的模樣,把他踩在地下的感覺,真好。
“你爸媽離婚了。”盧海鵬笑著說。 同學們面面相覷,知道再鬧也不應以此為樂,不敢說話。
夏晴臉色越來越不好。“輪到你道我家長短?”
“你爸真可憐,有個沒出息的孩子,還有個凶神惡煞的母老虎,”盧海鵬摸摸下巴,眼神挑釁,繼續撩事鬥非,“肯定是你們他才離婚的,他受不了……”
夏晴衝到他面前,揪著他衣領,把他摔在地上,幾張桌子被衝力推開。彎下腰,單膝壓住他胸口,猛提衣領。惡狠狠盯著他,向他揚起緊握的拳頭。
石頭班長見勢頭不對,馬上飛出門外找老師。
盧海鵬清楚夏晴最受不了激將法。他巴不得夏晴現在揍他,加上這次鬥毆,便能順利被學校勸退,好讓他報被羞。辱被笑話的仇。
落拳被硬生生急剎,在盧海鵬面前收住。夏晴確實想把他打殘,他不怕被退學,他怕的是為自己不被退學向學校苦苦哀求的母親傷心的臉。
拳頭落下除了能解一時之氣,還能讓自己得到什麼?讓媽再來學校被輪翻轟炸被奚落數頓?讓她再低聲下氣淚眼婆娑向張城管求情?
家裡只剩下自己了,要保護媽……
不甘收拳,把盧海鵬狠推了一把以解氣。衝力讓盧海鵬滑出一丈遠,同時擠推開數張課桌。
夏晴咬著牙說:“別弄髒了我的拳。”
此時石頭班長帶著張城管回到教室。張城管剛好見著夏晴推搡盧海鵬,以為他又惹事了,焦急喊道:“夏晴!”
夏晴頭也不回,快步離開教室。
張城管彎下腰正要把盧海鵬扶起,盧海鵬委屈向他訴苦,擠出痛苦的神色,企圖加深張城管對夏晴的誤會。“老師我……”
撩事鬥非,幼稚;傷口灑鹽,卑鄙;含血噴人,無恥。謝森冷冷掃了盧海鵬一眼,打斷了他。“非要嘲笑不幸悅已嗎?”
向來有禮疏遠的謝森,此刻的話如冰刃般刺向盧海鵬。盧海鵬不寒而慄,班上其他同學倒抽一口冷氣。
甩下這句,謝森離開。
※※※
夏晴奔進洗手間。雙手扶著冰涼的洗手盤。似乎不狠狠緊抓它,身子便無常支撐,隨時倒地。
或許盧海鵬說得對。我頑皮,所以媽為自己生氣,脾氣變得越來越壞,爸受不了,於是離開這個家。
撞到父親出軌,他沒哭;他們宣佈離婚時,他也忍住了。孤獨和無力感狠狠衝擊著他,直到把他掩埋,致他窒息。淚腺被輕易捅開,熱淚洶湧。平日嘻笑怒鬧,大大裂裂的自己,原來也會如此哭泣。真難看……
他顫抖著開啟水龍頭,不斷往臉上澆潑。不確定能否用自來水掩沒淚水,掩蓋悲傷。腥淡的自來水混著苦澀的淚滴,形成艱澀難嚥的味道,滑過唇角,打溼口舌,滲進胸腔,透入肺腑。
毫無預料地,熟悉的掌心緊握他的手腕,把他拉入懷裡。左手抱著他的背,右手撫著他的發。
聞著熟悉的氣息,聽著起伏的心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