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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馬觀花地看了兩幅畫,沒看出什麼所以然,於是習慣性地轉頭看向身邊,正想聽聽齊燕白的看法,才反應過來齊燕白壓根沒跟他進來。
「怎麼了?」陸野轉頭看向齊燕白,納悶地問:「逛累了?」
「沒有。」齊燕白笑了笑,邁步走了進來,說道:「剛在門口看了看資訊牌。」
「有什麼好玩兒的嗎?」陸野問。
「沒有。」齊燕白搖了搖頭,說道:「就寫了展覽主人的一些基本資訊——姓名年齡什麼的,連畫展主題和風格介紹都沒寫。」
齊哲身上有種藝術家的刁鑽,既不喜歡接受採訪,也不喜歡拋頭露面,他這輩子好像只對兩件事感興趣——一件是繪畫,一件就是女人。
除此之外,哪怕是他一手開辦的畫展,他也懶得多廢作品之外的心思。
「挺奇怪的,一般不是都得寫寫創作心得什麼的嗎?」門外漢陸野誠懇地評價道:「還是說藝術家都這麼古怪?」
「是這個畫展主人比較古怪吧。」齊燕白笑著說。
齊哲確實是個很複雜的人,拋開「父親」這個身份單獨看他,連齊燕白也不得不承認,他骨子裡天生就是個合格的藝術家。
他冷漠且尖銳,相比起曾經獲得的頭銜和榮譽之外,他更喜歡把自己的作品放在萬人矚目的地方讓人敬仰,除了他引以為傲的作品之外,他不希望任何其他的東西分走觀賞者的注意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間私人展廳的布展風格相比於公共區域更加個性化,刻意拉高的吊頂讓人有種置身於空曠空間的錯覺,展廳裡大面積的白色裝飾也顯得整個房間顯得更加冷淡,放眼望去,幾乎只有這些形形色色的作品上才能找到一點豐富的色彩。
陸野跟齊燕白並肩往展館慢悠悠地溜達著,時不時停下腳步,看看身邊比較感興趣的作品。
齊燕白觀察著他的喜好,忽然發現陸野也不是完全沒有藝術細胞——他雖然對畫作不夠精通,但賞析能力很不錯,駐足停下的每幅畫,幾乎都是被齊哲挑揀出來特意誇獎過的。
他偏好印象主義的藝術風格,也會對溫暖的色調產生好感,還會有意在畫風柔美的作品前多停留一會兒,跟齊燕白多聊幾句。
「這畫的是什麼?」陸野好奇地問:「和平鴿?」
「是白玫瑰。」齊燕白撲哧一笑,說道:「這幅畫是作者早年創作的了,那時候畫家的風格還沒有最終確定,所以作畫時更偏向靈感創作。你細看就會發現,她有意模糊了畫面主體的輪廓和光影,更多著墨在了不起眼的背景上,那部分才是畫面的核心。」
陸野聞言微微湊近,果不其然在一團深綠深褐色的色彩裡看到了幾根交錯生長的玫瑰花莖。
「厲害。」陸野由衷地佩服道:「這都看得出來。」
「畫作是畫家自身的意識對映。」齊燕白說:「哪怕是畫商業畫的畫家,在落筆時都會無意識地摻雜進自己的情感和心態——這是沒辦法控制的。」
「所以說,如果想知道一個人心裡想什麼,看他的畫就行了?」陸野問。
「算是吧。」齊燕白轉頭向陸野笑了笑,說道:「所以曾經也有人說過,藝術家的心是不能見人的。」
「那如果有人想看呢?」陸野跟他對視了一眼,狀若隨意地問。
空曠的展廳裡響著零星的腳步迴音,齊燕白的心像是被人憑空捏了一下,酸酸漲漲,但又滿溢著一點隱秘又得意的欣喜。
他當然知道陸野在問什麼,只是他不能那麼明確地回答他。
「那就只能自己進去看了。」齊燕白說。
展廳內的自帶燈光恰好變換了模式,齊燕白輕輕眨了眨眼,短暫地打斷了這段對視,陸野自然而然地收回目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