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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剎那間,她彷彿就站在成田勝的身邊,讓她神情恍惚。
隔著車窗,她目送著成田勝轉身踏上了春夜溼漉漉的月影,走很遠了,依舊聽見他在呼喚著自己。自己的心就像合歡樹的葉子,稍稍一觸碰便會退縮躲避。和他相處時,表面上活潑外向,其實無非是自欺,自己束縛了手腳罷了。
她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也曾這麼嬌嗔淘氣過。
那麼究竟是自欺欺人,還是在掩飾著什麼,中森明菜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
成田勝好像放下心來,獨自愣愣地坐了一會兒,忽然把雙臂抱在胸前歪著頭站了起來。他那模糊單薄的影子,印在佈滿了爬山虎的牆上,外面一絲風也沒有,影子卻晃悠了起來。
一個人在這樣孤寂的巷子裡徘徊,會逐漸被黑夜吞噬,實在是太寂寞了。忍受不了這種冷清的氣氛,他邁著步子快速回到了音樂聲震耳欲聾的大君。
但是,他並沒有覺得有所好轉。
醉得一塌糊塗的客人們一窩蜂地湧入舞池,絲毫不擔心醉酒後會發生什麼,反正總會有人兜底,這個人要麼是大君的服務生,要麼就是同行的戀人或朋友之類的。想到這裡,成田勝一時間覺得很好笑。
如果自己喝到這樣的程度,恐怕沒有真心想要伸手幫助他吧。
進而聯想到,要是真有這一天,中森明菜會怎麼做?
成田勝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過於異想天開了。
“經理桑,您看起來很高興。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嗎?”
“我看起來很高興?”成田勝反問田中佐治,想借別人的眼光一用,以此來審視自己的內心。
田中佐治以為這是在開玩笑,重重地點頭,隨後講道:“我並不是想掃您的興致,只是事關重大,需要您親自出面。”
此話一出,就將成田勝拉回了現實,他收回了那莫名的情愫,正色道:“是關於黃金週的限定演出?”
“您真是料事如神,”田中佐治也不廢話了,直入主題。
“說。”
“新宿那邊來人了,他們想要和大君打個賭。”
成田勝皺眉,聽完田中佐治此話,他大概弄明白了整個事件的原因。
以大君為首的六本木已然崛起,新宿舞廳的衰落是必然的。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明眼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總有人想做些什麼來延緩這個過程。
業界總是有數不完的勢力鬥爭,業內人士之間的妒意比女人還強烈,所用的陰謀連政治家都要自嘆不如。一旦身處於服務業內,妒意便更會加倍,陰謀也在看不見的地方不斷髮生。
無論是在組織裡還是在業內,只要想求得生存,不僅要努力往上爬,有時候還會處心積慮地把別人拉下來,或是被人鬥垮。
擺在成田勝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踩著新宿舞廳的屍體上位,要麼躲在松葉會的羽翼之下固步自封。顯然,他不會選擇後者。
像東亞會館這樣的信奉老派規則的挑戰者,通常內心某處暗藏著優越感,這往往就是他們的缺點所在。
“來者是久保由紀?”
“正是,他現在就在貴賓專用包廂,點了大君的鎮店之酒。”
成田勝冷呵一聲,自言自語道:“來者不善,帶他來見我。”
“是。”
既然是代表新宿系舞廳的使者,六本木這邊自然不敢怠慢。成田勝通知了一下其他夜總會的經理,那邊很快就派了女招待過來。
大君的出現的確給六本木其他酒吧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可事關重大,東亞會館是作為新宿系的代表來砸場子的。這種時候,六本木就越是要團結起來,推出一個大家都認可的代言人,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