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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親，真的太臭了，就沒有別的法子嗎!&rdo;她拿腳踢著床鋪，&ldo;我已經好了呀!&rdo;
我同夫人好說歹說，才勸服了她。夫人又答應過幾日帶她上街買好衣服，終於安慰著她哭哭啼啼睡下。
這樣又過一夜，照舊無異狀發生。
到第三夜，方家小姐又提出了新要求。她不鬧著說臭了，只說我和九枝守在門口，她不舒服，讓我們去別的地方等，讓舜華看顧她就好。
我心想橫豎只剩一晚，她這麼說那便由她吧。
於是請夫人命人打掃出臥房隔壁的一個小間，姑且等在那裡，萬一有事，舜華找我也方便。
兩日兩夜未閤眼，我有些撐不住，坐在房間裡禁不住一陣陣打盹。後半夜，人還在恍惚，突然被隔壁一聲巨響驚醒。
隨即就聽見舜華慌亂著高聲叫我：&ldo;師傅!師傅!大事不好了!&rdo;
我跳起來衝出去，正撞見舜華跌跌撞撞自臥房跑出來，看見我，整個人撲倒在我身前。
&ldo;小姐醒不來了!&rdo;她哭喊道。
四
衝進臥房，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放在小姐床鋪周圍的穢物，全都不見了。小姐雙目圓睜躺在床上，面帶驚懼，一動不動，彷彿一具木人。再一探，已沒了鼻息。
&ldo;那些東西呢?!&rdo;我急問舜華，&ldo;這是什麼回事!&rdo;
舜華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ldo;小姐……小姐臨睡前說……那些東西實在太難聞了，她睡不著，讓我……讓我把它們搬走……&rdo;
&ldo;你就聽她的了?&rdo;我一下手腳冰涼。
&ldo;我以為……前兩夜都沒事，今夜該也不會有事……&rdo;舜華抽噎著說，&ldo;況且屋裡味道還在……&rdo;
&ldo;老天爺爺啊!&rdo;翠玉在我懷裡喊出了聲，&ldo;有用的是味道嗎?是那些髒東西!你這不是害死你家小姐了!&rdo;
&ldo;算了，不能怪她，&rdo;我說，&ldo;她畢竟只是下人。&rdo;
但不管怪誰，方玉蕊的魂魄都已被拘走了。
我急得要發瘋，不知如何是好。只感到周圍陰氣未散，招她魂魄的轎子應該還沒走遠。
好像……只剩一個辦法了。
我咬咬牙，心一橫，立時做了決定。
一瞬間，我頭一個念頭竟是找九枝。他就站在臥房門口，似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進來。
四目一交會，他便知道了我想做什麼。
&ldo;我去找她。&rdo;我說。
&ldo;小有靈你說什麼?&rdo;翠玉反應過來，&ldo;你瘋啦?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嗎?去了就回不來了!&rdo;
&ldo;能回得來，只是不好回來。&rdo;我緩聲道，&ldo;但我既已答應過方家夫人，要救她女兒，那我就一定要去。&rdo;
我說得篤定，翠玉也無法再說什麼。&ldo;舜華，&rdo;我轉向舜華，&ldo;你快去稟告你家夫人和老爺，讓他們多喊些僕役家丁過來，在這屋裡點上七七四十九盞燈，小姐魂魄要回來，需給她照明方向。&rdo;
&ldo;九枝，翠玉……&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