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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杜雲那時年歲尚幼,林晚澗以孩童頑劣無知為由勉強將人保下,卻是再難養在傅氏名下。
杜雲此後忽然音訊全無,有人說林晚澗在胥州為她尋了戶好人家送養,留了大筆的金銀財寶。
亦有人說杜雲自此便發了瘋,在某個雨夜逃出去再沒回來過。
眾說紛紜,真假已不可考。
只是有一點已可證實,這故事中的杜雲,便是傅長凜正暗中尋找的季月淞。
爾後的許多年裡,傅鶴延年事漸高,逐漸鬆開權柄,退為大司馬,執掌軍權。
傅長凜十五歲時,封侯拜相,成就傅家三代丞相的傳奇。
杜雲這個名字,早為世人所遺忘。
閣中炭火漸漸熱起來,楚流螢解下斗篷,被一旁服侍的翠袖仔細收好。
如喬沉吟道:「如今傅相重翻舊帳,著手去查這麼個行事毫無章法的瘋子作甚?」
楚流螢輕笑一聲,那張明艷昳麗的臉在褚紅色細錦披風的映襯下透出驚心動魄的美感。
她音色慵懶而靡麗,帶著桀驁的譏誚:「她可不是甚麼瘋子,恰恰相反,她是個精明的對手。」
翠袖第一次看到記憶中明艷而溫軟的小郡主露出這樣銳利灼人的鋒芒。
這副神情恍然竟在某個瞬間與傅相冷冽孤孑的剪影重合,彷彿……
彷彿小郡主天生就與傅丞相是同一類人,翠袖想。
楚流螢輕吹了吹手中熱氣蒸騰的茶,泠然笑道:「傅家的莊子裡有的不僅是帳本,還有同其他產業的來往記錄。若是有心,不出三月便足夠摸清傅家在京城的所有明樁。」
如喬恍然。
小郡主抿了口茶:「老丞相書房中確乎沒有遺失甚麼,因為要探情報,偷是最低劣的手段。」
「過目不忘可不是甚麼天縱奇才的通天本領,只是一個密探的基本功罷了。我十二歲時,只通讀一遍,便可默出通篇的弟子規。」
小郡主心頭躁鬱,不悅道:「這杜雲便是季月淞,傅相又在此時查她,定是因為她與季家通敵案幹係密切。」
「我猜,她當年潛入老丞相書房,竊的便是百官名譜。為的是以此篩選盟友,策反朝廷命官。」
如喬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楚流螢重重擱下茶盞,一字一句誅心砭骨道:「算計丞相,圖謀江山,這季家當真是……明目張膽啊。」
第10章 殺機 皇室頹靡無為,何以扶正這個搖搖……
一牆之隔,男人散漫地倚在椅背上,垂眸聽著隔壁時隱時現的話語聲。
他耳力極佳,細碎而隱蔽的交談聲落在耳中清亮如明鏡。
玉香樓近三月的帳本累在几案上,他一面留神仔細聽著,一面以驚人的速度翻閱著帳本。
隨身服侍的小廝斂聲屏氣靜立於一旁,一時有些捉摸不透他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几案上的帳本被分作涇渭分明的兩類,一邊仍乾淨整潔地累著,另一邊卻雜亂無章地堆在一起。
最後一本帳被沈斂輕巧地撂回那凌亂堆著的一片狼藉裡。
他輕叩了叩那片狼藉,風輕雲淡道:「假。」
一燭在他晦澀不明的目光下硬著頭皮收好了那堆造假的帳本,忽聽得他道:「今日可有外人進出?」
一燭心知他指的是後院這棟閣樓,不敢隱瞞:「今日小郡主來瞭如喬姑娘房中。」
沈斂驀然一怔,慨嘆道:「這淚眼汪汪的小糰子,竟已出落得這般驚才絕艷,倒不愧為臨王的子嗣。」
他與楚流螢的長兄楚敘白交情甚篤,近乎是看著小郡主長大的。
七年前楚敘白折於幽誅關下,朝廷遣精兵無數搜尋足足十月,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