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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几案上,那枚象徵著傅家主母之位的沉月璧靜靜躺在桌角。
正如彼時靠在軒窗內,華服麗冠靜候他來的小郡主。
這一仗實在是場惡戰。
聽松苑內被生擒的死士無一例外當場自盡,大約是一早便在口中藏了毒。
季月淞逃至聽松苑北門時被陸十一舉拿下。
孰料季月淞身後一路打掩護的侍衛突然反水,舉劍徑直刺向她心臟,竟是要殺人滅口。
傅長凜一柄飛劍釘死了那正欲滅口的侍衛。
近乎是同時,那致命的一劍落在季月淞心口偏下兩寸,勉強撿回了一命。
這位心狠手辣的傅丞相一貫厭惡血腥。
白鷹便一路拎著這早已滿身是血的白衣少女,快馬加鞭直奔丞相府而去。
傅長凜策馬走在隊伍最前方,與臨王府正門錯身而過時,他忽然無端冒出一個念頭。
那乖軟嬌氣的小郡主還苦苦候在府中麼。
打更人敲響最後一聲更,恍如渺遠天際偶爾掠過的一影孤鴻。
某種詭異的惶恐與不安如蛇一般輕而快速地爬過他心頭。
傅長凜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狂風驟然捲起,天際墜墜的紅光彷彿神明無聲的注視,暴雪席捲而來。
「待初雪來時,我陪你一起去看。」
「你可要早點來,也好趕得上我的及笄禮。」
他又毀約了。
傅長凜出神一瞬,輕淡地想道。
明日登門,大約要好好哄一鬨這個千嬌百寵的小寶貝疙瘩了。
聘財送至,便可議定婚期了。
一晃十二年,當初那個軟糯愛哭的小傢伙,竟已是及笄的年歲了。
出神間,快馬已過了臨王府正門,在滔天怒卷的大雪中揚長而去。
倘若那時他肯側眸瞧上臨王府一眼,便可看到這世上最哀慼也最悲訣的一副容色。
便可看到,那位天真爛漫且軟糯嬌氣的小郡主,那雙如明火漸熄的黑眸。
連天不休的風雪如墜墜天幕一般籠罩整座王城。
傅長凜遍召京中名醫,才勉強吊住了季月淞一口氣在。
他一心惦念著小郡主,天還未破曉,便帶著車馬百駕,一路鏟開街市上足有一人高的滔天積雪,浩浩蕩蕩往臨王府而去。
萬貫聘禮從臨王府階前直排到西街盡頭,卻盡皆被臨王府高門緊闔拒於門外。
時辰尚早。
傅長凜叩響了高門之上銜環怒吼的麒麟,小廝將朱門開啟一條細縫。
見是這位昨日毀約的姑爺,第一反應卻不是敞門相迎,反倒砰一聲將正門闔了上去。
傅長凜眸色一沉,卻維持著平和溫然的神情,風度卓絕地再叩了叩門。
丞相府的老主簿揣著手在凜冽的風雪中瑟瑟發抖,朗聲叫門道:「相府聘財已至,勞駕您通傳一聲。」
今日風雪雖盛,卻擋不住街坊四鄰圍觀熱鬧的心。
這位傅丞相昨日毀約,在約定的下聘之日高高在上一般晾了臨王府一整日。
天和城中皆以為,傅丞相今日一早大約便要一封朝奏直啟聖上,抗旨拒婚,休棄了那痴纏他多年的嬌縱郡主。
卻不料今日推開門,瞧見的是這樣一副聘財堆溢的情形。
臨王府遲遲未有動靜。
傅長凜沉著臉第三次叩響朱門時,裡頭終於有人懨懨地開了門。
老管家不待他宣明來意,便一拱手恭敬道:「傅丞相,還請回罷。」
傅長凜早料到有此情形,一把抵住老管家將要闔上的正門。
習武之人力道極大,老管家一時爭不過他,不好輕易開罪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