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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時吃喝,賞心樂事。
與沈聿頭回見面,客氣歸客氣,真娘也想過要拿拿長輩的架子,此時聽沈聿樁樁件件都有章程,根本就拿不起架子來。
怎麼看都是一對佳偶,真娘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這下我可算放心了。”
沈聿的這番打算,朝華並還不曾聽過。
隔著明燭燈焰,她灩眸微斂,笑意在唇畔若隱若現。
……
宴散,朝華先送真娘回和心園,走時留給沈聿一個“等著”的眼神。
真娘拉著朝華的手走在夏夜庭院內,順石燈渡花蔭,邊走邊贊:“這個人,你選得極好!”
向朝華一條一條數著沈聿的好處:“你看,他布衣來此赴宴,但大方灑落,這是不因貧而卑,這樣的人自視極明。”
“再者,他官事家事兩邊都想得明白,提前規設,這便已經勝過許多男子了。”
真娘想了想道:“我哥哥嫂嫂必會喜歡他。”
確是如此,舅家送來的禮極厚,舅舅還來信說讓沈聿入京之後,不必住到餘杭商會會館裡待考,就住到殷府去。
真娘自知長兄其實並不特別中意三哥,覺得他才學雖有,但富貴嬌養,非心志堅毅之人。
殷家人丁單薄,真娘又受盡寵愛長大。
兩家是世交,看容家兄弟和睦,又看楚氏徐氏妯娌之間處得極好,這樣的人家妹妹嫁過去之後不會受苦。
何況他們彼此正情濃,天作之合。
當時哪能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朝華等真娘說完,問她:“那你覺得他好不好?”
真娘重重點頭:“自然好!”話音剛落,眉上又染就幾l分鬱色,“比你三哥強得多了!我還以為丈夫不出仕途就能在眼前,偏他明明不當官兒,還天南海北跑得不見人影子,說要帶我同去,還不是自己走了。”
放水燈時,眼見燈上一張張恭賀芳辰的紙條全是三哥的字跡。
真娘也只歡喜了一瞬,還問朝華:“你幫著你哥哥偷偷做這些哄我開心?”
碧沼波焰,赤水浮珠,數百盞芙蓉燈似在水面盛開,她也愀然難樂。
寫這些有什麼用?還不如他能回來一趟,他……
他是什麼時候出門的?怎麼恍惚記著已經寫了許多信?
真娘眉頭一鎖,朝華便已知覺。
果然真娘回屋就翻信匣,匣子盛得滿滿當當,她從第一封開始數起,翻來翻去都只有這半年的。
三哥確實只錯過她這一個生日。
冰心上前:“三爺的信剛才送到了,好幾l寸厚呢,我給擱到床桌上了。”
唐媽媽適時端上藥,笑著哄道:“長壽麵也吃過了,燈也放過了,這一日也夠疲累的,夫人趕緊吃了藥再看信罷。”
西間裡堆滿了孃家婆家分別送來的生辰禮物,有些都不沒得來及拆開看。
真娘聽到三哥又寄了新的信來,接過唐媽媽手中的藥碗,嘴裡還在嘟囔:“光寫信有什麼用?”
一口氣把藥喝盡了。
她回去洗漱換衣,鑽進帳內,點燈看信。
容寅一直站在見山樓二樓窗後,見和心園的燈黯了,也跟著吹滅了見山樓內的燈。
唐媽媽眼看真娘歇下,跟在朝華身後,出了院門外說:“姑娘,夫人近來喝那藥,不如以往好睡了。”
冰心玉壺每日都會看漏刻,記錄真娘何時醒轉。
“連日早醒麼?”
“是啊,”唐媽媽又憂心又忍不住往好處想,“也許是夏日天熱,所以就醒得早些。”
朝華沉吟:“請冰心玉壺繼續盯著。”
要是連月如此,那便是淨塵師太說的,藥的效力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