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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望之見劉瑾禾從堂中出來後便滿面愁色,不由開口問道:“你這般鬱色又是何故?”
劉瑾禾張了張嘴,卻又怕會憑白惹了顧望之傷心,最終還是沒說。
“可是想起我阿姊了?”顧望之見劉瑾禾的神色,心中也是瞭然,淡淡開口道。
劉瑾禾一愣,想起故人的音容笑貌,不由悲傷地點了點頭道:“嗯,只是覺得世事無常,我慢了一步,便步步都慢了。”
若是他當年能夠早些回來,以軍功求娶,顧雲蕙便不會遭這般屈辱,也不會就此香消玉殞。
“我瞧見了你房內那盞河燈,”顧望之抿了抿唇,“這麼些年你一直留著,我便知你是當真心悅於她。可如今斯人已逝,你也到了年歲,總該考慮娶妻之事了。方家爺爺替你物色了許多,你也……莫要叫他操心才是。”
劉瑾禾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我雖是困頓出身,可我阿爹阿孃自我記事起便是情比金堅,兩人持手共度從未生出二心。母親自幼便對我說,若遇到了心儀的姑娘,須得一心一意地待她。師傅想來是要白辛苦一場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玉鐲,伸手緩緩摩挲著:“你可記得,那日顧二姑娘入殮,我給了你一隻同樣的鐲子,希望你能將它放入棺槨中一同下葬。”
顧望之頷首:“自然是記得的。”
“其實這對玉鐲,是我母親的遺物,她曾對我說若有一日遇見了心愛的姑娘,便拿著它求娶,”劉瑾禾目光逐漸柔和了下來,滿眼愛意,“那日南蠻一戰,我險些喪命,生死一線之時求景軒替我帶回這對鐲子交給二姑娘。可後來又遇到了一僧醫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我那時歡喜極了,我以為是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能活著回來求娶她。”
“瑾禾……”顧望之頓時只覺得眼眶一陣酸楚,握住他的手腕落了一滴清淚。
“可我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劉瑾禾垂下眼睫,痛楚道,“她若是已婚之身,我是萬不敢講將此物放進她的棺槨,只怕汙了她奈何橋上的名聲。可既已合離,我想著……我想著便放一隻進去,陪著她,另一隻在我手中,若她過得不好,便可……便可藉此託夢於我,哪怕是在夢裡見見,我也是願意的。”
顧望之聞言,猛然一怔,她竟不知,他用情至深。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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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郎君?”錦瑟見顧望之回來後便一直髮呆,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嗯?”顧望之猛然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看向錦瑟道,“什麼事?”
錦瑟無奈道:“該更衣了。”
顧望之點了點頭,又囑咐道:“近日天冷,你往屋子裡多添些炭火,別凍著了自個兒。哦對了,我今日回府路過東市的五芳齋,買了你和春心最愛吃的糖蒸酥酪。”
“知曉啦,”錦瑟低笑道,伸手接過顧望之換下的外衣撣了撣收了起來。
“春心的嫁妝你可都備好了?”顧望之又扭頭問道,“我不懂這些,你操辦便是,備的豐厚些,若有不夠的從我的府庫裡拿便是。”
自顧雲蕙去後,陪嫁的春心也一同回了顧府,春心年歲要大些,因一直侍奉在她們身邊,早就過了婚嫁的年紀,她在劉瑾禾帳下尋了個年輕有為計程車兵,雖是莊稼人出身,可為人十分老實忠厚,想來定是能好好待她的。
“郎君放心,都安排妥當了,”錦瑟答道。她,春心,玉煙,祁竹,都是自幼服侍哥兒姐兒長大的,早就親如一家,春心的婚事,她自然是要盡心盡力地辦。
“那你呢?”顧望之眨了眨眼,看著錦瑟道,“你同祁竹的事,準備什麼時候辦?”
他們兩個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年歲又相差無幾,顧望之雖對情感之事頗為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