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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的,不由微微地嘆了口氣。
這時,遙遙地有音樂聲隱約落入了了耳中,樁素綿長的神色霍然一清,下意識地四下尋覓著曲子飄來的方向。這樣的曲律她自然是記得的,是當初尚在一葉盟的時候,小喬用她贈送的詞句譜寫的曲子。然而這首曲子並未對外流傳,因此知道的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個人。
不多會,果然依稀聽到有個溫和婉轉的聲音,輕輕地唱起了歌。
是很好聽的聲音,很溫和,卻微微透點滄桑的感覺。
樁素不由加下了尋覓的步幅,一路尋去,路上有時遇到一些下人丫鬟,卻也沒有人趕阻攔他。沉簡此時已經去找流昆,而她又是被這位飛騎將軍親自帶入府第的,在這規矩森嚴的相府,自然是沒人敢對她有分毫不敬的態度。樁素這時才體會過來沉簡的苦心,一面尋找著歌聲的來源,步履匆匆間不覺走入了一處園子。
遙遙可以看到宮門上面寫著的園名,但因為悠久的年代,一切都已經被風蝕地有些斑駁的餘痕。似乎是很久沒有人來的園子,因此有些雜草,透點蕭瑟荒蕪的感覺。但園子的另一處卻是一座很大的屋邸,看構造頗是別緻,雖然也已經布上了些許的灰塵,但是不難看出當年主人曾經擁有它時的富麗堂皇。
但是這個園子是在相府的一角,並不顯眼,彷彿是有人有意將它隱蔽起來,因此周圍也是沒有什麼人影,冷冷清清的氛圍,給頹廢的花木間也添了點滴的昏沉。
樁素踩上時,依稀可以聽到腳下木枝被踩碎的聲音。然後往裡面走點,她看到了一個人影,足下的步子不由又加快了些。
屋中的人一身樸素簡單的長衣,鬆鬆垮垮地拖曳著。面前的臺子上留著嫋嫋浮上空中的香色,煙霧間依稀朦朧。流蘇背對著門撫琴,面朝廳堂的正面,迎面的桌子上有一塊靈牌,是粗朔的木製而成的牌子,顯得有些粗簡,然而,上面甚至還沒有寫上任何人的名字。
流蘇的視線落上時,就如落入一片空洞的湖中一樣淡淡的。琴絃在他的指下錯亂地翻飛,盪出的曲律綿延而悠長,浮在空中,彷彿依附上了滿屋的煙色。他輕輕地唱著,神色有些悠長,那一時有些出神,也就沒有留意周圍的景象。
其實剛才他已經感到外邊的躁動,然而這一切實則同他完全沒有關係。對於這個相府的很多事,他並不在乎。
他的聲色微顫間從嗓間浮出溫和曼韻的歌聲,很純,很靜,也似乎含著很濃厚的思念。
“二師兄。”
流蘇的歌聲最後落在這樣短促的三個字上,他手下一顫,忽然的一用力惹得琴絃霍然斷裂。他的指尖劃開了狹長的傷口,然而卻顧不著,只是慌忙轉身。那一瞬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影,因為背對著光,屋子裡黯淡的光線因為隔離的陽光而襯亮不了她的面容,只有那一層陽光鍍在來人的身邊,浮現出很沉很深重的輪廓。
因為太過恍惚,所以顯得有些不真實。
呵,莫非是他又做夢了麼?流蘇抿唇一笑間有幾分自嘲,不覺又回頭看向屋內,那個靈牌也在偷偷落入的光線投射下泛起淡淡的光。這是他母親的牌位,流蘇微微啟唇,不由落處一聲淺淺的嘆息。
“二師兄,你不認得我了嗎?”樁素不想流蘇明明看到了她竟然絲毫不為動容,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並不覺得有多大的異樣,終於又不由這樣問。
流蘇的身形終於顫了顫,這時回頭看來時,眼中的朦朧已經轉為了一種不置信的神色。許久無言,他愣愣地張了張口,問:“素……素?”他的語調裡帶著一種試探的味道,落在樁素眼裡有些百感千腸的感覺。
“二師兄,你清減了。”樁素的第一句話並不是詢問他的身份,而是這樣的一聲輕輕的嘆息。
流蘇卻是沉默地看著他,一開始驚喜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