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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耿林府中,氣氛顯得莊重而沉靜。耿林坐在寬敞明亮的廳堂中,眉頭緊鎖,彷彿在深思著什麼重要的問題。當李文走進門來,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這位年輕人的身上。
“李文,你來了。”耿林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疲憊,“關於你師父的事情,我已經向主上報告過了。但是,碭王他…他對當年章舟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擔心外姓才智之士會懷有二心。”
李文聽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失望和憤慨。他想起章舟當年率領碭軍南征北戰、雄霸中原的輝煌歷程,甚至曾一度攻入鐵玄關,為碭國立下赫赫戰功。然而,如今的碭王卻對這位功臣心生猜忌,實在令人痛心。
他嘆息一聲,說道:“看來當今的碭王並非成事之主。如果當年先碭王能夠信任章舟,碭國如今也不至於如此孱弱。他們這些君王啊,早已忘記了章舟的功勞,只記得他被逼得遠走申國的落魄景象。”
李文知道耿林是當世大儒,於是抱著請教的心理問道:“大夫與我師父是好朋友,可否告之諸國之弱,到底弱在何處呢?為何獨獨乾國強盛?”
“咳,”耿林痛苦地搖了搖頭,滿臉的皺紋彷彿都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無奈,“我雖為碭國大儒,卻自知並無治國之才。但觀察諸國興衰,也略有一些心得。”他頓了一頓,似乎在整理思緒,“諸國相互征伐幾百年,乾國獨強,其根本在於賞罰之道啊!”
李文聽後,心中一動,腦海裡立刻閃現出天啟街頭滾落的人頭、血流成河的慘狀。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問道:“弟子此次去乾國,深感其法暴烈,殺伐無度,連坐之法更是悲慘絕倫。按理說,暴君當滅,暴國不存。可為何乾兵出征時卻勇武頑強,毫無畏懼呢?”
耿林擺了擺手,示意李文稍安勿躁:“你有所不知,前有重賞後有重罰,這正是乾國律法的基石。這統御之術,需得恩威並施、雙管齊下才行。乾國雖行暴烈之法,使百姓不敢有非分之想;但同時也以戰功封爵位、斬首級而報功。如此一來,即便是奴隸也可透過戰功脫離奴籍、獲得自由;而無戰功者,雖貴為公子王孫也不得封君。”
說到此處,耿林指了指廳堂之外,臉上露出嘲諷之色:“你再看看其他諸國又是如何?涼國嘛,外姓將領如封烈、項冬等人雖多次擊敗乾軍,卻仍得不到信任;申國更是被劉、黃兩氏族把持朝綱、公族盤根錯節、無人可動。而我們碭國呢?”他嘆了口氣,“區區五百里之國卻封侯數十、五百萬人口中卻有近二百萬是奴隸。這些隸臣只知君侯不知國王、私邑中所有物產皆由君侯管理——國何以養兵?百萬隸臣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天天盼著主人暴亡——又怎能指望他們報效國家?而那些王孫公子們只知修煉之術、不知富國之道——早晚必亡國啊!
“乾國法度建立百年來,成效確實顯著。”耿林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哎!其實尊師不出山也罷,何必與這些人為伍呢?生為堯舜,死亦腐骨啊!老朽已經厭倦了這種紛爭不休的生活。”
說著,耿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彷彿要將心中的鬱悶全部吐露出來。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而遙遠,彷彿在回憶著過去的種種經歷。
“今天上朝時,我奏報說乾將徐雷整兵欲犯境,我提議要大王送兩城賄賂強乾,然後發兵攻朝,取朝之地補碭之失。等把朝國佔領了再與乾人交鋒也不遲。”耿林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與憤慨,“可是那些王孫公子們卻全是豬腦袋,只知道爭權奪利、勾心鬥角,根本不懂得什麼是國家大計、民族利益。”
說著,耿林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碭公子楊元此時也回到了封丘。
楊元,碭王的異母弟弟,如今被封為陽穀君。年僅二十六、七歲的他,身材修長,面容俊朗,宛如玉樹臨風。自幼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