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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松早站在那邊看著人,臉色有些難看回話道:&ldo;稟總管爺爺,除了跟著殿下出去的冰原和病著的雪石,這東宮內殿裡貼身當值的奴婢們都在這兒了。&rdo;
逢喜淡淡道:&ldo;雪石病了?已挪到安樂堂麼?陛下似乎有命過,殿下貼身伺候的內侍宮女,一旦有病挪出去的,必要報到陛下和皇后娘娘那裡的,如何沒見東宮來報?&rdo;
霧松臉色一僵,回道:&ldo;稟爺爺,雪石只是有些不舒服,殿下只說了讓他不必跟前當值,並不是什麼大病,也未挪到安樂堂。&rdo;
逢喜道:&ldo;既不是大病,那合該出來聽陛下口諭。&rdo;他微微側頭對後頭兩個慎刑司的內侍道:&ldo;你們去把他請出來。&rdo;兩人應聲而去。
過了一會兒果然看到兩個內侍帶著雪石出來,雪石臉上有些狼狽,身上零亂地穿著外袍,沒扣好露出貼身的雪綾中衣,卻也知機,沒有說話,只臉色難看地貼著霧松站了。
這時慎刑司一名內侍出來呼喝道:&ldo;陛下口諭,跪候訓示!&rdo;
眾人忙都撩袍跪下,安靜之極,雙林卻聽到自己的心砰砰地跳著,畢竟是親眼見過一宮伺候的人被杖斃的,如今這局面,教他不緊張都難,他甚至都聞到了尿騷味,不知道是哪位宮人沒見過這樣大場面,嚇得失禁了。
逢喜也不廢話,直接道:&ldo;奉陛下口諭,東宮諸奴才伺候太子不周,引得太子殿下無心向學,多有懈怠,又有奴婢恃寵而驕,罔顧宮規,引著殿下憊懶鬆懈,今著慎刑司嚴加懲處,東宮九品以上內侍宮女,一律掌嘴二十,罰俸一月,以示訓誡!&rdo;
雙林微微鬆了一口氣,只是掌嘴二十,還受得住,卻不知這無妄之災是如何來的了,只聽逢喜淡淡道:&ldo;謝恩吧!&rdo;
眾人都額頭點地,齊聲喊道:&ldo;叩謝聖恩!&rdo;聲音裡全是馴服和敬畏,一絲一毫的不滿都沒有,這就是這些年來一點一滴用權威慢慢調教出來的最忠誠的奴才們,雙林感覺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心裡不斷對自己自嘲著。
晚上楚昭回宮的時候,雙林才看到跟著楚昭出去的幾個內侍宮女包括冰原都是一瘸一拐的,原來也是受了杖責,楚昭回宮才知道眾人都受了責,其實宮裡諸人受的不過是掌嘴,臉上雖然腫起來,卻也都不過是皮肉傷,只雪石畢竟病著,受罰以後水米不進,燒起來了,楚昭回了宮匆匆撫恤了幾句便去看雪石去了。
霧松拿了藥來替冰原搽,冰原趴在床上一邊哎唷一邊惡狠狠道:&ldo;我就說總有一日要被他牽連,今兒殿下精神不好,陛下考問了幾個問題,殿下沒答好,陛下登時就翻了臉,叫人來將我們跟著伺候的都打了,說沒伺候好……哎唷……可憐我們這些天本來人就不夠,一根蠟燭兩根燒……&rdo;
霧松一邊揉一邊喝止他道:&ldo;雷霆雨露都是君恩,陛下訓誡,好好聽了就是,你還敢有怨望之詞?你是屁股癢麼?&rdo;
冰原嘀咕道:&ldo;我哪敢怪陛下?也就是咱們哥幾個我才說,我是心裡不服,這事,明擺著是大家都是受了那人連累了……&rdo;
霧松嚇他:&ldo;還說,你是想被殿下也打一頓是嗎?&rdo;
冰原哼哼唧唧地到底是沒說什麼了。
東宮侍從受了誡勉懲戒,中宮皇后那邊當然不會一無所知,當晚便召了楚昭去坤和宮,雪石病了,冰原才被打走不了,霧松晚上要值夜,雙林便跟著楚昭去了坤和宮,好在經過一個白天,他臉上已消了腫,只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