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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感覺到他的手雖仍環在她腰間但已停了,眼睛也已睜開,凝睇著她,目光如炬。
&ldo;陛下……&rdo;席蘭薇動了動口型,頜首靜默。
霍祁分明地感覺出手掌下的那一塊肌膚似乎乾乾的、有些磨手,想起前兩日的事,知道就該是那時受了杜充華罰留的傷結了疤。沉了一沉,收了手回來,問她:&ldo;沒用藥麼?&rdo;
☆、3 故人
席蘭薇猶被他圈在懷裡,掙了一掙希望他放手,他卻好像沒能明白這意思。默了一會兒,蘭薇點了頭,是沒用藥。
宮中頂紅踩白的事霍祁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見她如此,便又問了一句:&ldo;太醫不肯管你?&rdo;
蘭薇一怔,思忖一瞬覺得只點頭搖頭地作答容易誤會,被他這麼攬著又不好下榻去寫字,便一邊點頭一邊動著口型解釋:&ldo;太醫開了藥。&rdo;
霍祁眉宇間隱有不悅,道了句:&ldo;開了藥你還不用?&rdo;
蘭薇默然,實是那藥味很重,夏天又熱,出了門被日頭一曬藥味便更沖。縱使她受罰的事他知道,但她畢竟有事相求,恐他不喜那藥味對她厭惡更甚,沐浴後就沒再用藥了。
這話於旁人而言辯解一句便是,她要解釋起來就難了,一時沒吭聲,皇帝便也沒再等她的回答,鬆開她翻了個身,沒再說什麼。
戰戰兢兢了一夜,目下見他不再理她,蘭薇稍放了兩分心,睏意也隨之襲來。眼皮發沉,縱是有意識地想維持清醒也還是不受控制地闔了眼。不過片刻,已睡得昏沉。
霍祁在半個時辰後起身上朝,盥洗時多少有些動靜,偶爾回頭看看蘭薇,她竟是睡得半點意識也無。羽睫靜靜覆著,頸間一塊翠因她側躺而隨在了鎖骨上,襯得冰肌玉骨。霍祁微微凝神,眉宇淺皺,心裡彷彿仍是厭惡多些,又分明有些不一樣的感覺湧動著。
輕緩了口氣,旁邊有宦侍觀察著皇帝的神色,即要去叫席蘭薇起身,還未抬步卻見皇帝倏爾轉了身往殿外走去,末了輕聲留了句:&ldo;不必擾她。&rdo;
天色愈亮,晨曦的陽光灑進半開的窗,在地上映出一片淺淡的金黃。席蘭薇闔著眼微蹙了眉頭,睡夢中只覺心煩不已,素白如玉的手緊握了錦被,繼而又想起上一世時、得知真相的那一天,手也是這樣帶著輕微的顫抖緊握著衣袖。彼時她覺得……好像一顆心都要被生生撕裂開來,多年來受的委屈吃的苦都比不上突然知道這樣的真相。
那時她已嫁給霍禎很多年了,猶記得父親會許她嫁給他是因為他在她致啞後仍舊不嫌棄、說會待她好……
後來他……確實待她好了一陣子,但很快便沒有了,在她父親戰死沙場後更是納了不少妾,讓她這個王妃在府裡連立足都難。但便是這樣,她也沒有想到,當年讓她啞了竟然是他的設計,為的只是娶到她,從而得到席家的勢力。
可笑她還信了他那麼多年,只覺自己一個啞巴配不上他、連他變心也並不恨她‐‐原來竟是一直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從頭到尾!
上一世,那麼多年,畢竟和他是夫妻,記憶自是很多。但時至今日,讓席蘭薇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在她得知真相那天質問他的時候……他仍舊半點愧疚也沒有。秋白讀著她的唇語說給他聽,他只是那麼輕蔑的一笑,便攬著妾室走了。
就好像她從前都只是一個笑話,而如今,已是棄子了,不值得他多費半句口舌。
蘭薇只覺心中刺痛,透入幔帳的些許陽光映得眼前一片又一片的光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