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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跪下求他了。
瞧著清和走下長階,筆挺的脊背分明還有緊張不安。袁敘深深一喟,目光微凝著將鐲子交回那宦官手裡:&ldo;尋個機會,把這給鳶令儀送回去。&rdo;
&ldo;諾。&rdo;那宦官當即明白,自己那隻便也不能收了。看看手裡水頭很足的玉鐲心裡又有點不捨,話語中又是疑問又有點相勸的意思,&ldo;大人這是……不打算管?&rdo;
&ldo;管。&rdo;大監一個字答得擲地有聲,頓了一頓,又道,&ldo;吩咐下去,日後雲宜閣的事,甭管大小,只要問到了御前,一概來給我回個話。&rdo;
如此上心?那宦官聽得都驚了,錯愕不已地問:&ldo;大人,您這……為什麼啊?&rdo;
&ldo;為什麼?&rdo;袁敘輕笑,覷著他道,&ldo;陛下再不喜歡她,她也姓席。她出了事,誰耽擱的誰自己擔待!&rdo;
扔下這句話,袁敘便轉身進殿去了。弄得那宦官一頭霧水,不敢多加猶豫地去跟旁的宮人傳話,一眾宮人聽罷也均是摸不著頭腦:就算她席家是大家,可也沒見陛下多在意這回事,袁大人,您這回謹慎過頭了吧……
景妃在旁烹著茶,袁敘小心翼翼地同皇帝稟著,語至一半,便見皇帝眉心狠一跳,當即噤了聲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皇帝微皺著眉頭,年輕的聲音中,那股厲然那麼分明:&ldo;杖責五十?又是什麼罪名?&rdo;
&ldo;陛下,這……&rdo;袁敘一揖,解釋道,&ldo;說是您從前下的旨,杜充華聽說了,便替您……&rdo;
這話說得巧妙,似只是照實闡述,實則輕輕巧巧地把杜充華推了出去‐‐旨是皇帝下的,如今成了這般,任何一個皇帝都會想,用得著旁人如此&ldo;替&rdo;他麼?
杜充華到底還是容不下她。霍祁想著,眼前復又恍過席蘭薇的那一抹欣喜之色,心猛地跳了兩下後恢復如常,吩咐得漫不經心:&ldo;杜充華擅動私刑,禁足兩月。傳御醫去雲宜閣。&rdo;
景妃恰提著紫砂壺斟水出來,聽言一愣。待得袁敘領旨出了殿,茶也恰好斟滿,雙手捧了茶盞奉給皇帝,輕語道:&ldo;充華做事一向沒輕沒重,陛下別在意。&rdo;見皇帝飲茶不言,景妃蘊起兩分笑意,又道,&ldo;杖責五十,想是傷得不輕,陛下不如去看看令儀?&rdo;皇帝神色一沉,景妃羽睫覆下,笑意不減地順著皇帝的心意又續了一句,&ldo;免得傳出去了,讓席家心寒。&rdo;
席蘭薇料到袁敘必會循著自己的心思做。那對鐲子是祁川進貢來的,這幾年如此成色愈發地不多見,聽說今年總共就五六對了。
即便她再不被皇帝所喜,還是有一對落到了她手裡,自然是看在席家的份上,總要讓外人看到他沒有虧待她‐‐這就夠了,他不想顯得虧待了她,御前的人當然要按他的意思辦。
原是想著他能下個旨讓太醫來、讓太醫勉力醫治不可怠慢便是了,倒沒想到勞了御醫大駕……
整個人虛弱得半分力氣也沒有‐‐倒也無妨,反正她就算有力氣也無法和御醫說傷情,就全交由了秋白和清和。
醫女來看了傷,御醫診了脈,一壁思索著一壁寫方子,內服外用的藥均開了一些。
席蘭薇伏在榻上,一邊闔目休息一邊聽御醫囑咐秋白清和各項事宜,自己也認真記著。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