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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北、西兩面有崇山峻嶺,北為望山,西為文源山。有巨流自二嶺間奔騰而出,匯成大河繞城向東而去。
文源山下的便是文江。
近年來,天氣變熱,早年三月才能解凍的文江已經化冰,波色晶晶,碧如翡翠。
晴日望遠,遙可見如同被雪擦洗過的山巒鮮明清朗,在初春的風下吐出的淡淡綠意煥發出生機和喜氣。
文江兩岸垂柳在風中搖擺,柳樹蔭中可見兵士駐哨,守衛森嚴。
二月廿三日,文江大會,陛下與太子登船聽耆老講學,有回京的魏國王子郭優之侍駕聽講。一艘巨大的闊底船在諸多護衛船隻拱衛下,自下游徐徐駛來。
闊底巨船懸著朱底黃紋的大旗,卻是隻打著太子趙亨的行號。將官令曉兵士與民眾:陛下微恙,由太子殿下率眾聽講學,不禁江面,任眾遊玩。
少頃,有船接了江修祥等耆老登大船。
江面開始熱鬧,離塢而發的遊船,漸漸變多,不過都自覺地離太子船稍遠一些,免得觸發警戒。
文江下游,劉準的相親大會,咳,遊江之船也啟航溯江而行。江修祥請袁飛前幾日來訊約會文,劉準回訊,今日將邀一眾年輕人遊江,待皇駕回宮,再來拜會。這也是遊江的理由之一:讓一眾年輕人來拜會耆老。
文江北岸,蔡長禮和流雲看著江面往來的船隻。
蔡長禮讚道:“若論吃喝玩樂的本事,梁人絕確冠絕天下。”
流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觀你也是個貪圖享受的人,為何去梁就湯?”
蔡長禮道:“若論起打鬥爭奪,湯國才是真正的好去處。丞相好做派,把蘇亞和欽、桑也組成了聯盟。早知如此,某當初應該先去桑國走走,當時怕一離湯,就錯過戰機,倒是想多了。”
嗨,你是富家子,想混社會打架啊。你也不想想定旭,他是打架打多了,想清閒而不得,最後丟了性命。流雲感知了一下儲物空間裡微微抖動的傳音玉符,心中甚悲。
“可惜皇帝沒一起來。”蔡長禮對刺王殺駕極有興趣,道,“趙亨是麻慕凡的主子,殺之可助令弟一臂之力。”
流雲道:“莫亂了計劃,聽恪王的。”巨蟒關城救俘大戰時,蔡禮就想殺牛江河,被定旭按住了。這個蔡禮有錢不與周邊共享,自私,做事有點無組織無紀律,自負,她要仔細盯好。
蔡長禮嘿嘿一笑,道:“你雖不說,我也能料到幾分,你心中是同意我的。咱們眼下是刺客,可不是將士。不派我們刺殺,反派我們劫人,豈非帽履倒置?”
流雲不與他爭辯,冷聲道:“你若想胡來,便即離去罷,此事不需你管了。”
蔡長禮對流雲脾氣甚好,不以為忤,道:“由你,聽恪王的便是。”他凝視著江面,道:“你知道我為何離開七星門麼?”神色間露出想說點心裡話的意思。
但流雲的目光卻空洞死寂,似乎沒留意到他在說什麼。
蔡長禮收回心思,又道:“你可曾發現,桑、蘇亞、欽、湯等國等族,雖葉門派林立,知煉器煉藥。但和梁國四大派這般,或者精於採礦或者精於煉製傳音玉符的大門大派比起來,總是差次些火候?”
這下,流雲聽進去了。轉過目光道:“然則,因何?”
蔡長禮道:“梁人好逸閒,逸閒多奇思,多思有所獲也。”
流雲露出鄙薄之色:“你是想說你自己貪圖享樂得沒有錯?”
蔡長禮道:“某是說,若是此道理成立,你要尋傳音玉符的至上法門,可以往西向魏國行,尋這樣的國度或者族群,多少能發現新的法子。”
流雲怒道:“你敢刺探我的秘密!”
蔡長禮道:“某不過就事論事罷了,想必你也向撻雲祖師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