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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動手，男子被打得發暈，謝璵瞧了一眼，淡淡道：「姐姐說錯了，她的母親是小人，他自然也是小人，與女子無異。」

蘇映抬手給蕭坤寧倒了杯清茶，低聲告訴她：「隨她兩去，謝璵未曾入京前，別說是書生，就是官大人都罵過，顧凝連顏家人都打，兩個男人不在話下。」

蕭坤寧：「……」這好像不是她認識的謝璵、顧凝。

蘇映對她道：「謝璵心智不過八歲，顧凝的心智也只有十歲，就讓她們鬧去，鬧到京兆尹也不吃虧。」

謝璵在，鬧到皇帝面前也不吃虧。

顧凝操起板凳就砸了過去，兩個男子畢竟是文弱書生，見到如此陣仗，嚇到腿都發軟，互相攙扶著跑出去，站在鋪子外面還罵一句：「粗俗，有辱斯文。」

顧凝追出去，謝璵的視線追了過去，小小『年紀』唏噓不已，道：「誰若看中他們，眼必瞎。」

這個時候蕭坤寧必然應和一句：「對、眼瞎。」

謝璵跟著點頭：「姐姐說得對。」

聲音清澈，如山間溫泉。

蕭坤寧嘴角抽了抽，本來是暗諷謝璵，沒成想謝璵跟著附和，那這到底是在罵誰？

怎麼感覺不對勁，尤其是謝璵看自己的眼神暖融融的，敬若神明般。

她成了謝璵的女神了？

那頭的顧凝回來了，手裡捧著兩碗豆花，一碗給自己，一碗給蘇映，對面的謝璵乾瞪眼，仿若在問：我的那份呢？

蕭坤寧見狀，扭頭看了一眼，店主夫妻在忙著給行人做豆花遞肉餅，想來是沒有功夫送過來。

她也學著顧凝走過去端著豆花，又見香氣撲鼻的肉餅，順手拿了幾個，放置在謝璵的碗碟中。

小店生意不錯，光是她們吃飯的時間，來來回回不下十幾波人。

最後快要吃完的時候，老婦人走來了，對著方才的事愧疚道：「他們這些人讀了些書就看不起女子，尤其是那位謝先生開了女學後，他們就坐不住了。說什麼女子就該待在家裡，謝先生是何等風采，就算如此，也沒有高官，可見是女子是不中用的。你們聽了生氣，我是耳朵生繭子了，你們也別生氣，豆花好吃不，再來一碗。」

蘇映擺手說不要了，蕭坤寧笑著拒絕，顧凝也是，三人拒絕後，坐在牆角里的謝璵探頭：「我、我要甜的。」

婦人高興地應了一聲：「你等著、等著，姑娘真俊吶。」

顧凝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就知道吃，別人罵到你面前來了，你還吃。」

謝璵不答，反向外看著，直到婦人端著豆花來才露出笑容。

未曾說話，卻熱情輕柔。

蕭坤寧重新正式這位太傅，若說後來屠盡宗室的謝璵是惡魔，那麼現在這位真誠待人的謝先生便是善良的人兒。

從善良到惡魔，到底經歷著什麼？

想不通，想不通。

等謝璵吃完甜豆花後，店裡又來了幾波人，男女老少，蕭坤寧不敢久待，恐防被人認出謝璵來，牽著她的手就快速離開。

清晨的長街熱鬧喧譁，行人疾步匆匆，推著車、扛著貨，市井人生充足。

謝璵走得慢吞吞，步子邁得很慢，蕭坤寧實在等不住，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蕭坤寧的手很熱，而謝璵的手照舊是冷的，她記得前世裡二人在雪夜的時候碰過謝璵的手，也是這麼冷，現在不過是秋日，怎地就這麼涼了？

回頭讓蘇映診脈查查。

走了兩步，她又頓足，不對，她嫉恨謝璵，人家手冷是活該，與她有什麼關係，真是吃飽了飯撐得慌，多管閒事。

街邊叫賣聲充斥著耳畔，謝璵緊緊攥著蕭坤寧的手目視前方，後面的蘇映轉道去了藥鋪，而顧凝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