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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蕤蕤繼續低頭吃飯,問:「你不是對這個沒興趣嗎?」
「什麼?」晨來問。
遇蕤蕤空著的那隻手朝斜上方的電視機指了一下,「這節目講的是文物啊鑑定啊藝術品啊什麼的,你不是看著這些就煩的嗎?再說這種所謂記者臥底、跟蹤調查,能播出來的,能有什麼深度,浮皮潦草地說一句揭發亂象啊黑幕啊……」
「噓。」晨來輕聲制止他。
遇蕤蕤停下來。他立即發覺不太對勁兒,抬眼看看晨來,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才轉過頭去看節目。他愣了下,立時明白過來。他一鬆口,咬住的排骨落回碗裡——電視機的聲量很低,坐在這裡也能聽清節目的內容。此時螢幕上播出的畫面看得出來是隱蔽拍攝的。影象做了後期處理,模模糊糊的一團馬賽克,人臉移動到哪,馬賽克跟到哪。除了臉,其餘部分卻未做遮擋,連聲音也沒有加特效。畫外音提示這是無資質的所謂鑑定專家,隨意給出鑑定意見,收取不菲的鑑定費。這是如今文物和藝術品交易市場的亂象之一……他又看向晨來。
晨來依舊專注地看著節目。手裡握著奶茶,想來這會兒應該已經涼了,她也不喝。
遇蕤蕤想叫她,看看她的神情,起身去重新拿了杯熱奶茶回來,換了她手裡這杯。
「謝謝。」晨來笑笑。
笑容雖然不由衷,但也並不勉強。遇蕤蕤鬆了口氣,頓了頓,問:「這……不要緊吧?要不要找白師姐幫忙?」
晨來看了他,微微皺了下眉,「為什麼要找白師姐幫忙?」
「我的意思是……萬一要是……白師姐會不會有辦法。」遇蕤蕤說。
晨來沉默片刻,說:「小事。不用麻煩白師姐。」
「那蒲伯伯呢?」遇蕤蕤問。
晨來看看時間,說:「有關部門要是處理他,當然就處理了。這段時間他在家休養,好找。」
她的手機這會兒一直在震動,是母親發來了訊息。她沒看。想來母親也已經看了節目了。畫面加了遮擋,剛才那個鏡頭裡的人,只要是認識蒲璽的,恐怕再沒有認錯的道理。雖然她這會兒心很沉,可也不能不承認這兩期節目做的報導相當不錯。有深度,有立場,有質量……除了在裡面看到父親這一點讓她難受,其他的,無可指摘。昨天那期節目她沒能看完就被叫去了急診,後面一氣兒忙到晚上,接近午夜才從手術室出來,坐在休息室裡看了完整回放。看完了,手術服上的汗都快幹了。她也知道像這樣的報導,如果不是已經平衡好了利益關係,很難被放出來。排除了私人感情和立場來看,這才像是調查記者和法制節目該做出的最好的報導。
今天看到父親的畫面出現,那感覺像是知道有塊石頭懸在頭頂很久了,終於落下來砸在腦袋上。
她此時有怪異的輕鬆感。
「休養?生病了嗎?」遇蕤蕤見晨來不檢視訊息也不出聲,問道。
「沒生病。」晨來一看遇蕤蕤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是我媽找我。不用擔心,我可以應付。我想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麻煩來找我了。」
她這麼說著,微微笑了笑。這一次,笑容仍然不勉強,但多了一點諷刺的意味。
遇蕤蕤沉吟片刻,道:「希望你出國之前都風平浪靜。需要我幫忙就儘管說。你不在國內的時候,記得跟伯母說有事可以打給我。」
「好。謝謝你。希望不至於麻煩到你。」晨來說著,拿了手機晃晃。「我去回個電話,然後就上去了。下午有手術,我得定定心。」
遇蕤蕤點頭。
晨來拿起那杯熱奶茶,想了想,涼的那杯也拿走了。
「不要浪費。」她走時說。
蕤蕤呆坐了一會兒,才笑出來,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