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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晉武帝非常不解，因為他打算立的那個兒子，也是他與楊皇后所生，在他看來，都是親生兒子，讓一個心智正常的做皇帝，明顯是更好的選擇，&rdo;說到這裡，蘇昱停了一下，問：&ldo;你知道楊皇后是怎麼回復的嗎?&rdo;

顏生輕輕搖頭。

&ldo;那時候，朝野中立晉武帝之弟為皇太弟的呼聲很高，&rdo;蘇昱聲音舒緩，繼續道：&ldo;楊皇后說，立儲應從嫡長，這是自古傳下來的法理，假使皇帝先行破壞掉這個規矩，立次子為儲，開了先例，那他日皇叔是不是也會生出這樣的心思?於是，晉武帝就打消了立次子的念頭。&rdo;

顏生聽明白了。

族老們不在乎一兩項小規矩，但是他們在乎這種對規矩的破壞，這樣的口子不開則已，一開或許就不可收拾了。

主家和分家本身就是相輔相成的，要是為了這些事情生了齟齬，未免得不償失。

&ldo;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想對這個家族進行大刀闊斧的整改，只是被你祖父攔住了，那時候覺得他太中庸，也太保守，可現在想想，那其實是對的。&rdo;

蘇昱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溫和笑了：&ldo;顏顏，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do;

幾個分家的族老都來了，少數沒到的也是因為身體原因，實在不能遠行，或許是因為知道蘇家的老規矩，家眷裡沒幾個嫁進來的媳婦，倒是有不少跟顏生年齡相仿的小姐。

顏生在國外長大，對於叔叔伯伯姑姑阿姨之類的稱呼一頭霧水，好在來的人都是爸爸這邊的，只堂不表，看見比自己大的就叫聲堂姐，覺得比自己小的就叫堂妹，倒也還過得去。

家祭開始的前三天，確定會出席的蘇家人就到齊了，後邊來的多半是客人，打起交道來也沒那麼辛苦。

大家都是一個姓氏，比起外人來終究是親近的，幾個族老帶了孫輩過來，顏生也不好不給面子，各自分派了事情做，蘇昱對她這做法很滿意，笑容裡也帶了點讚賞的意味。

十二月的泉州不算冷，老天爺也賞臉，這幾天氣溫尚可，顏生穿身黑色小西裝，裡面加件白色襯衫，清新優雅中多了幾分英氣。

六房的蘇景跟顏生一起在外迎客，家世使然，他見過的美人不少，即便如此，第一眼看見顏生時，也被驚艷的好久說不出話來。

&ldo;真是漂亮，&rdo;他笑著說：&ldo;誰要是娶了你，那才是有福氣呢。&rdo;

&ldo;謝謝，&rdo;顏生毫不客氣的收了這句讚美：&ldo;我也這麼覺得。&rdo;

蘇景也是在國外長大的，許多觀念跟顏生挺像的，年紀相仿，能說到一起去，幾天下來，倒是熟了不少，這天下午他們剛說了幾句，顏生就見他看著一個方向笑了，心裡正有點納悶，扭頭一看，就見到了鍾闕。

鍾闕會來，一點也不稀奇，他雖然改姓了鍾，但畢竟也是蘇家養大的，這麼大的事情，理應過來走一趟。

顏生看見他也沒露出什麼異色，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做了個往裡請的手勢。

都是同輩，倒沒什麼拘束，蘇景點了根煙，指了個方向，說：&ldo;鍾先生，客苑在那邊，別走錯了。&rdo;

有段日子沒見，鍾闕似乎瘦了點，下巴都尖了，只是眼神依舊銳利，鋒芒隱約，聽蘇景說完，緩緩上前一步。

蘇景也不怕，叼著煙，懶洋洋的笑。

&ldo;來者是客，蘇景你正經點，&rdo;顏生打斷了這場看不見硝煙的交鋒，她拉了鍾闕一下，說：&ldo;爸爸在等你，去見見他吧。&rdo;

鍾闕笑了一下，反手握住她伸過去的手掌，用力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