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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熙長寧二十六年九月十九北境燕州營
簌簌山林,白羽箭過,霎那雁鳴。
英姿颯爽的挽弓女子走上前去彎腰拾起獵物,明朗笑道:“給你露一手烤大雁。”
陰林靠在樹邊,只淺淺地笑了笑並沒說話,心裡卻暗自算著時辰。
半炷香後,只聽樹叢深處傳來兩長三短的哨聲,她腰間華紋短匕片刻間便相持在手,陰林卻制止了她,輕邁著腳步朝林中深處走去,還不忘回過頭來囑咐道:“看住此處,別讓人靠近。”
華青墨將短匕插回腰間,頃刻間便收起了方才的肆意偷閒,待陰林走遠後,她環顧四周乾脆飛身而上尋了一處極為結實的枝幹半躺著,監視著方圓數里山林的一舉一動。
他行至林深處,遠看著一位黑衣行者蒙面而立,便也不再往前而原地拱手作揖道:“在下陰林,我家殿下已奉旨前往嚴州,不知司使有何指教?”他自打量著這位庭鑑司司使,礙於彼此身份,他至今尚未見過這個人的廬山真面,只知道此人每月都會親自與宣王府的人見上一面。
司使頷首回了一禮,微微道:“程國一役死傷無數,陛下著中書省頒旨大赦天下,武司與天牢處扣押犯人酌情減刑,赦免流放犯人數百,而庭鑑司奉旨轉移天牢重犯至文城梓山腳下,秘密看管。”
陰林眉頭深皺,知道庭鑑司此行肯定不止轉移重犯這麼簡單,文城梓山下有諸多廢棄的農莊,雖然荒涼無人,卻曾是燕州與遂州通往程國的必經山路,如今黎州已歸北境統御,思及至此,卻聽那司使繼續道:“陛下密旨,在梓山腳下設立分司,掌管黎州境內諜探之事,暗查重氏餘黨。”
“那執事大人可會親自前來?”陰林如今愈發深感侍君之恐,陛下此舉意在監視黎州,焉知不是在監視統御黎州的北境軍。
司使此時卻有些猶豫,他拱了拱手有些為難,道:“這......請恕在下不知,執事大人的行蹤一向為司裡機密,無人能窺探半分。”
聽人言此,深知確實再無可說,陰林便再度躬身行禮道:“多謝司使,今後還望司使小心行事。”
深知在文城梓山設立分司意味著什麼,直到那抹遠去的背景再不可見,陰林才轉過身沿原路離開,先聞見了燒焦味道,隨後華青墨主動跳了下來,見他的面色掛著不加掩飾的沉重,她見狀也不好再說話。
陰林回去之後便收拾行裝,又挑了幾封文書佯裝燕州營緊急軍務,準備著連夜趕去嚴州面見他家殿下以圖早做打算,結果剛出營帳就見華青墨牽著一匹快馬等在帳前,她與他一樣,眉眼間帶著深深憂慮,卻眸光一如往昔般堅毅。
“陳志和趙晡兩位參將想必會有軍務相商,殿下既不在,你還是不要再離開了。”她捋了捋這西涼戰馬的鬃毛,將馬拴在一旁樁子上,走過來將那幾封似模似樣的文書自他手裡抽走,淺笑道:“這種快馬傳書的事情,還是我去比較好。”
“那些話,你可都記清楚了?”陰林從懷中拿出一枚玄鐵令牌放進她手裡,那是她通城過關最快的路引,上面僅有一個金紋‘宣’字。
華青墨將這令牌緊緊攥在手裡,低眸道:“放心,我會一字不差說給殿下聽。”
從燕州營快馬加鞭不到四日便行至文城梓山腳下,她雖存了窺探分司的主意,卻也不敢在庭鑑司所在方圓內有所動作,故而僅在官道旁一間極不起眼的茶肆略作歇腳。
熱茶奉至案上,華青墨晃了晃有些痠痛的肩膀,滿臉疲累之態。
茶肆掌櫃見狀倒是出於好心,半晌後為她過來添茶時多嘴說了一句:“姑娘若是身上不好,我們這最近剛好來了一位醫女,她經常就在秋孔碑前搭竹棚坐於席上,為這邊百姓瞧病,還不收藥錢。”
“醫女?”華青墨轉念一想,竟有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