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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遙緊隨她後,雙手藏於袖中激動地發顫,雙眸早已佈滿眼淚卻還在執著地不肯流下,想到自己年及弱冠,早已獨當一面多年,萬萬不可像姐姐那樣說哭就哭。
“我不在的這兩年,家中幸好有你。”姜卿言怎會不知他這兩年的艱難,尚未長成的少年以一己之力撐起整個茶莊,生意場上的搏鬥絲毫不輸官場,他卻小小年紀為了家族挺身而出,“卿遙,父親和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沒有人知道他把整個茶莊扛在肩上的艱難,如今長兄歸來一語道出,姜卿遙終是聞言落淚。
兄妹三人坐於晚亭,姜卿言自然是簡單說了自己被救出再到南疆養傷的事,掐頭去尾,分寸剛好,交代了已給朔安寫信報平安後,末了看著他們兩個淚痕猶在的樣子,他眼中卻盡是中秋家人團聚的欣慰。
圓月高掛,點亮了整個幽寂夜空,眼見著被嘲笑哭的難看,姜卿遙嘆道總算是有個人能管得了她,便忍不住告狀道:“哥,姐姐長大了便要出閣嫁人,你還不勸勸她!”
姜寂初豈是好惹的,不甘落後地拿起桌上糕點便堵住了他的嘴,直直地道:“武玉姑娘等急了,你還不趕緊陪她去觀燈!”
瞧著三弟似猶似豫的神色,又看姜寂初笑中帶有深意的眸光,姜卿言便道:“大哥就在這不會走的,倒是你,在人家姑娘面前可不能失約啊。”
看著月色甚濃,宋甄親自前來送了點心,又擔心自己在這裡妨礙他們兄妹三人團聚,便正欲退下,姜卿遙便說與她同走,而姜寂初擔心此處臨山夜裡微涼,便要給她哥哥拿一件披風,怎知被姜卿言制止了,只說:“寂初留下。”
估摸著卿遙走遠,她坐回原處再度抬眸看他,卻蹙眉問道:“哥哥就在妄緣塔竹林深處養傷,那枚染著血的姜氏族徽玉佩就是哥哥你的,為何那麼久你都不見我?”
姜卿言耐心解釋道:“妄緣塔處細作頗多,連陰夏前輩都分不清哪些是南疆王的人,哪些是大熙庭鑑司或者大辰的人,你我又豈能冒險暴露身份?”
“哥哥可有見到夕染......夕染舅舅?”姜寂初試探著問道。
姜卿言有半霎的猶豫,忖度著道:“見到了,他這些年來避世隱居,我沒想到他會在南疆。”
姜寂初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她至今做不到向哥哥完完全全攤開所有的事情,比如夕染,比如弦月山莊。江柒落的身份就像一柄懸於頭頂的劍,當著哥哥的面,她甚至連抬手取下它的勇氣都沒有。
近乎兩年的時間,許多事情都變了。有些人與事可以等到他回來再安然地恢復原狀,但有些卻再也回不去了,她無法抹去江柒落在江湖上所有的痕跡,也無法擦掉手上的鮮血,只有極力掩飾著心慌。現在她能做的,便是為自己再度描上一層偽裝罷了。
而姜卿言同樣似有所慮,他沒忘記剛剛姜卿遙是怎樣義正辭嚴地聲討宣親王,也看得出她眼裡的為難,也知道此事避無可避不如說開,便主動問她道:“卿遙所言,你究竟怎麼想?”
姜寂初苦笑道:“慕延對卿遙來說亦如兄長,弒兄之仇,不易釋懷。”
“朔安局勢,我心中有數。而殿下如今的處境,確實需要一個極有威望的岳家......”一語未完,她便立刻制止道:“哥哥!靖塵不是這樣的人!”
打斷兄長所言非她本意,可她不想任由身邊最親的家人錯看錯想了他。
姜卿言就知道她誤會了,便繼續道:“殿下是我看著長大的,在竹蘇,在北境,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最清楚,這天底下也就只有讓他照顧你,我才放心,或許父親也會放心。可你畢竟是我姜家的姑娘,你嫁他,總歸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南川姜氏與朔安淩氏的兩姓之好,各中關係不可小覷。”
姜寂初垂眸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