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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奕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只笑道:“江閣主為何如此打量在下?”
她今日作為赴約者,卻實在不明來意。大辰正是政局動盪之時,為何宇文太子肯任由其心腹前來這種地方會面她一個區區大熙閣主,話至嘴邊,她卻道:“我只是好奇,前輩文韜武略皆為上乘,究竟為何選奉宇文太子為主?”
赫連奕顯然顧左右而言他,抬眸看了一眼被她緊緊握在手中的白玉簫,笑道:“滄瀾古玉可不是揮斥銀兩便能買到的。”他輕輕為她添了杯茶,繼續道:“在下自詡非高雅之人,但跟著太子這麼多年,也算有些見識,還望江閣主莫要見怪。”
院中輕風蕩過,拂亂了姜寂初額間碎髮,院內細柳葉落,落至她淡青色衣裙上,她卻並沒有在看他,而是將遠處連綿不絕的山脈盡收眼底,末了收回眼神,淡然一笑道:“起風了,夜間恐有微雨,赫連閣主若有要事,你我便不必再寒暄了。”
赫連奕拿出一枚精緻的紫楠木小盒放置案上,道:“這是太子的心意,一定比得上滄瀾古玉。”
“宇文太子掌三境兵馬,據說,以清君側為名一舉剷除貴國陛下身側三位心腹宰臣,此時此刻,赫連閣主怎的還有功夫來面見我?”姜寂初坐了兩炷香的功夫,卻始終沒有喝他的茶。
“在下離開華章城時,太子已被授璽暫掌國政,只怪在下不懂政務,無法為太子分擔......幸好,赫連氏在江湖中還算有些威望,便也算我替太子分憂了。”
大辰境內的弦月山莊雖然依舊做著原有的江湖生意,但暗地裡已經成為了宇文陌的眼線,試想若武林高手透過訓練成為細作之後遍佈整個大辰,那麼還有什麼人能夠徹底脫離宇文陌的掌控?
只不過,赫連奕如此違背江湖道義的行為,著實令她不齒,如今他找上門來頻頻與她示好,定是宇文陌妄想與大熙弦月山莊合作互通訊息,她心中暗諷,此舉簡直做夢。
“回去告訴你主君,來日大辰新朝,江柒落在此先賀過了......至於其他的,礙於國別之限,恕我不能同意。”語畢,她將那個從始至終打都沒開啟過的盒子重新退回至他面前。
“不,自然不是這樣。”他笑道:“江閣主以女子之身執掌大熙山莊,必定習自高人,與其憑藉金銀之利與哪位淩氏親王交好,倒不如來大辰,說不定華章城是另外一方天地。”
姜寂初聽罷便笑了,透著隱晦的諷刺與輕蔑,她只覺得自己今日赴約簡直就是一場荒唐事。
“你想要什麼,太子都給得起。”赫連奕清楚的很,江柒落統御數百高手自有攝人之能,世間能與雁山抗衡之人不過寥寥數幾,以致於能配上她的,唯有天下女人都想要的尊容華貴。
“不,他給不起。”姜寂初言簡意賅。
此刻的隻字片語悄無聲息的被吹進風中,等待真正的風雨到來。
赫連奕似乎極為執著,他已經親自抽出了盒子的鎖棍兒,開啟之後,只見那印璽正面雕刻著宇文氏皇族鳳紋,顯而易見,那是大辰東宮太子妃的金玉蘭印,他抬眸觀之她從頭至尾的神色,說話時倒是多了些底氣,道:“皇宮內外已無人再與太子抗衡,來日承繼帝位既是實力,也順應天命,若江閣主願意,我家殿下願諾姑娘一國皇后之位。”
去年年底的那段如戲對話依舊迴盪在她耳邊:
‘我東宮還未立過太子妃,江閣主若願意,他日我以江山做聘,送到姑娘面前。’
這是宇文陌曾經在她面前說過的話,她起初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句戲謔之言。
果然,不論他所求究竟為何,是她這個人還是她手中雁山,他的心意從來便不是給不起,而是她受之不起。
良久,姜寂初朱唇輕啟道:“謝太子好意,江柒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