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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正說到白淺化名司音，在生辰那日被瑤光捉去，在水牢中受折磨的事。聽到鳳九的抱怨，他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十六是怎麼了？

&ldo;怎麼了？&rdo;或許是心有靈犀，少綰向二人走近，詢問已是怒氣沖沖的鳳九。

鳳九轉了轉眼珠，心生一計，&ldo;少綰，怎麼說你也是子闌的師母，而胭脂，也是於你有恩。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rdo;

&ldo;啊？&rdo;少綰一呆。她應該要有什麼表示？她試探地看向胸有成竹的鳳九，&ldo;你是不是……已有了什麼主意？&rdo;

憑闌煙水渺無涯。

秦源望斷，碧雲暮合，難忘仙家。

&ldo;姑姑，你哭，是不是因為捨不得方才那位叫子闌的叔叔？&rdo;小女孩看著胭脂淚流滿面，心中滿是不解，&ldo;如果捨不得的話，姑姑何必要答應他？&rdo;她不是一直都想見子闌上仙的嗎？還沒遇見鳳九姨的時候，她就時不時地帶她來此，期冀能與他見上一面，可每一回都是敗興而歸。

相貌姣好的女子終於停下腳步，她隨意地用衣袖擦去了臉上的斑駁淚痕。胭脂蹲下身子，捏了一下小女孩的臉蛋，&ldo;應兒，你年紀還小，不會懂的。&rdo;

&ldo;應兒確實是不懂。姑姑總是教導應兒要誠實不欺，可是方才姑姑和子闌上仙為何都說了謊話？子闌上仙這幾萬年根本就沒在崑崙虛，我們不是早就從崑崙虛弟子的口中知道了嗎？&rdo;

&ldo;說謊是不好，可是在這世上，有些事情卻也只能用謊言來補綴。&rdo;胭脂的聲音顯得十分縹緲，一如高山上的薄薄霧靄，如怨似嘆。

&ldo;就像我們明明不是凡人，但是為了能在凡間生活，就得隱瞞自己的法術一樣。&rdo;離應稚嫩的臉上，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早熟。

胭脂欣慰地笑了笑，沒再說話，她站起身來，盈盈目光望向崑崙虛那座宏偉山門。過了好久，她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ldo;我們走吧。&rdo;胭脂牽起小女孩的手，離開了這座山。

傍晚時分，在山門前苦候的子闌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墨淵以及少綰。

&ldo;師父、師母。&rdo;守在門口的弟子恭敬地喚道。

隨後，子闌也跟著向二人作揖，&ldo;子闌見過師父、師母。&rdo;

&ldo;你就是子闌啊。&rdo;少綰打量著白衣男子，打趣道：&ldo;此前常聽你師父提起你，卻總是無緣一見，如今總算是見到廬山真面目了。&rdo;

&ldo;子闌慚愧，之前子闌一直守在無妄海，並不知外界發生的事。&rdo;

&ldo;十六，你就留在崑崙虛吧。你在無妄海待了三萬年，不論是為了什麼目的，也已經夠了。&rdo;墨淵語重心長地說道。

子闌跪下，&ldo;是弟子不肖，枉顧崑崙虛與翼族的恩怨，為翼族之人煉丹。&rdo;

&ldo;翼族？崑崙虛和翼族有恩怨嗎？&rdo;少綰的眼中閃著不解。

&ldo;那都是前塵往事了。&rdo;墨淵將跪著的徒弟扶起來，&ldo;為師以前就說過，成仙者需心懷天下、慈悲為懷。救人一命本沒有過錯，你何必畫地為牢？&rdo;從鳳九還有弟子的口中得知子闌去無妄海的原因，他這師父，當得也實在是不盡責啊，&ldo;再者，天族、翼族早已恩怨盡消，重歸於好。&rdo;

&ldo;對啊，據說當年胭脂出事的時候，還是你師父帶人去幫忙的呢。&rdo;少綰狀若無意地說道，靈秀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