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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駿佑,你知不知道,你的離開,讓我的人生開始兵荒馬亂。 一陣風揚起了額前的頭髮,薇覺得,自己像站在霧中看著他和那個女人的風景。 站在茶山上往下眺望,視野所及,到處是濃霧,閉上眼睛,張開手臂,想象著往下墜落的感覺。 “小心。”在要往下掉的時候,被人拉住了。 “謝謝,”薇睜開眼,身旁是個棕色面板、眉目俊朗,牙齒健康白皙的男孩,他說:“掉下去會扎到仙人掌的。” 濃霧已經散開。低頭往下看,薇果然見到一片綠油油的仙人掌,怎麼會被種在這裡,男孩問:“你是遊客吧?” 薇問:“我不像本地人嗎?” 男孩只是笑,答案不言而喻,然後從揹包裡取出一塊布鋪在背後的石頭上,拿出水壺倒了一杯紅茶,遞給薇:“要不要嚐嚐?” 沒有口渴,但薇不想拒絕對方的好意,接過了:“你也是來旅遊的?” 男孩笑著拿出一張此處的明信片對照著天空,遞給薇看:“嗯,我喜歡這裡的陽光、充滿芳香的草叢,還有寧靜的天空,我在明信片上看到過,所以我來了,但你知道,所有明信片上的天空都很好看,這結果還不賴。” “嗯,明信片展現不了天氣的變化莫測、喜怒無常,還有風的樣子,更不會有這裡茶的味道”,薇盯著明信片上的風景,美得不真實,好像人們幻想出來的一樣:“啊,那這樣的話,也許你會在這裡遇到你喜歡的人。” “是嗎?”男孩以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薇,滿是期待與興奮,問薇:“你是巫師,或者是占星師?” 薇也笑,本想說你猜猜看,男孩以為不回答算是預設了,問:“你說失去行星的衛星會怎麼樣?” 旅途中,遇到過不少人,和很多人說過話,但這句話極大地震撼了薇的心靈,幾乎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了,然後淚如泉湧:“會孤獨地在徒勞中漫遊。” 李駿佑的離世,如同突然出現的山體滑坡,讓自己的生命也跟著崩塌了,被雪掩埋了。 這段時間,薇努力把自己從塌方的山底挖出來,把自己從雪堆裡拖了出來,但心臟、血管,已經被那本日記,李駿佑和那個女人的過去,他們之間不為人知的一切鋸成了碎片。 子彈,就像子彈射向人的心臟一樣,一個人的心臟能承受多少子彈? 好像在記憶複雜的風景中迷路了,把自己判處苦役的是誰?是李駿佑,是那個叫南芳的女人?還是自己? 薇不知道,此時濡溼面頰的雨像哀愁一樣滴落。 兩人不得不找地方避雨,等雨停了,然後下山,由於住的酒店不同,自此分道揚鑣。 在酒店的時候,未藍打來電話,說正在世界最南的地方旅行,聽說薇在康提,未藍很驚訝:“我此前剛從那裡回來。” 作為一個喜歡環遊世界的藝術家,未藍不喜歡停下她的腳步,待在同一個地方。這和薇很不一樣,她真是隨性灑脫的人,說自己正躺在甲板上,看雨和大海打架。 薇笑了:“我這裡也在下雨。” 末了,未藍說:“我有一個朋友在那裡開咖啡館,有空的話,你可以去喝一杯。” 平凡的日常瑣事或工作的人,比如織布工,市場攤位的攤主,魚販,花農,這不是以往自己會注意到的。 少女時期曾對波羅納魯瓦時期的寺廟壁畫做過大量研究和描摹,走在康提的寺廟中,那種過去的感覺又回來了。 出來的時候,薇沒想到的是,會在人群中看到那個女人,一開始還以為會不會認錯人了。 是她,沒錯。 在一群孩子中間,她在跳舞,是孔雀舞的動作,這是中國西南地區傣族的一種民間舞蹈。 薇拒絕承認,姿態優美的她那雙長眼睛在看人的時候,總是流露出一種媚態,像是在勾著你,但又好像看不上你的樣子,真的很吸引人。 至少在這一刻,薇迷醉在她的舞蹈中,就像那張照片一樣,那個時候的李駿佑,也是這樣的吧。喜歡牡丹與薔薇()牡丹與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