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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只是不肯放過她……”
“你對她的感情,我並不懷疑。她也說過,她並不恨你。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成全。與其痴纏成怨,不如放手。懷瑜,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方式去待她。”
懷瑜怔了怔。
“姚若蘭胎死腹中,想必你深諳前因後果,所以才沒有去追究。”韓青墨看著面無表情的懷瑜:“有些東西,你應該比我更明白。你對沉璧的懷疑,給了別人傷害她的機會,而慕容軒,他永遠不會。他一直都很清楚他最想要的是什麼。換句話說,他相信自己的選擇。”
“夠了。”懷瑜狼狽的低吼。
“的確是夠了。懷瑜,收手吧,難道你連她最後一點幸福的機會都要奪走嗎?”
“不……我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幸福都給她……可她不要……我給的她都不要……”酒勁上湧,懷瑜有些語無倫次:“我知道你不會真的把她送給那個糟老頭,和親只是個名義,我曾想過,如果帶她走的是你,我怎麼也該死心了、忍了、忘了……可是,你卻把她給了慕容軒,我要殺了他,總有一日,定要殺了他……”
“嘩啦”一聲,桌上的雜物全被掃落在地,他醉醺醺的俯案大笑。
良久,韓青墨伸出手去按住他的肩頭:“懷瑜,沒有用的,不要再想了。”
寬大龍袍的掩飾下,他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
韓青墨嘆了口氣,走出暖閣,對守在門外的小猴子囑咐了幾句。
小猴子躬身送走韓青墨,依言又呆了好一會,才提心吊膽的進去收拾。
窗戶仍開著,風較先前大了些,穿過城樓,“嗚嗚”呼嘯。簷下的紅燈籠不知什麼時候熄了,竹篾挑起的空罩子劇烈搖晃,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吹散。懷瑜倚窗而坐,身後是黛藍色天幕,狂飛亂舞的雪粒子漸漸交錯成一張網,似乎要將他吸進去。他不為所動的閉著眼,看上去就像早已熟睡。
小猴子心裡敲著邊鼓,三兩步衝過去將窗戶關了,回過頭,卻見懷瑜神態如常的瞧著自己。
小猴子嚇了一跳,慌忙跪下:“奴才該死,吵醒萬歲爺了。”
“研墨修書,”懷瑜淡聲吩咐:“命何臻替朕送密信給北陸泰王。”
“爺,這麼晚了……”
“再晚也要賭一賭。”
這句話說得很輕,卻又透著股斬釘截鐵。小猴子忍不住偷瞧他一眼,只見那張清俊秀雅的臉孔上,透著幾分熾熱的狂狷。
農曆臘月二十九。
越王府門前的廣場上燃起熊熊篝火。儘管北陸定都燕京已逾百年,治國方略一再漢化,但族內仍保留了遊牧時代的粗獷民風,一年一度的狂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摔跤騎射,都是必不可缺的專案。鮮卑除慕容氏以外,餘下如宇文、拓跋、乞伏等部皆為皇室姻親,每年這個時候,各族族長、各部將領都會與皇子們齊聚一堂,帶領燕京的子民們祭祀祈福,共賀新歲。熹帝早年就將主持事宜交給了慕容軒,一來看重他在軍中的威望,二來也是某種權力暗示。
天擦黑的時候,越王府內外燈火通明,奴僕婢女都換上了新衣,慕容軒似乎忘了沉璧不方便拋頭露面,差人給沉璧送了一套,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換上,慕容軒已邁進了大門。
他頭上戴著紫貂皮製成的絨帽,中央嵌著一枚鴿蛋大小的黑曜石。絳紫織錦長袍滾著金色皮毛的邊,袖口以金帶束住,腰間還掛著一柄黃金鍛造的佩劍,劍鞘上刻著華麗的圖騰。奢華的裝扮卻沒有半點庸俗累贅之感,相反,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度,配合著眉宇間的桀驁神色,將挺拔俊朗的王者之姿烘托無餘,更顯豪放不羈的男兒本色。
“怎麼還沒打扮?”他皺眉打量沉璧。
“我……可以參加嗎?”沉璧早就被外邊的熱鬧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