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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補上一腳,再哀婉的雙手捧心:為什麼,為什麼跳下去撿黃金的不是我……
以上,沉璧百分百的相信對程懷瑜而言,不成問題。
韓青墨花了一下午時間與沉璧討論修改方案中存在的細小漏洞,冷不丁沉璧來了這麼句結束語,乍聽一愣,旋即莞爾,看來懷瑜也沒說錯,這丫頭還對他的偏見還真不是一點兩點,不過顯然他也看輕了沉璧,兩人的樑子若不趁早解開,以後還有得瞧。
牛頭馬嘴
接下來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朝著意料中的方向發展。程懷瑜頭腦相當靈活,加上韓青墨恰到好處的提示,破局後的驅卒遣將無不雷厲風行,每一環節都無懈可擊,江南一帶的作坊聯營很快頗具規模,只差沒打出程家旗號張網捕魚。
程懷瑜回嘉興忙過一陣,閒下時細細一想,憑著對多年摯友的瞭解,意識到青墨背後定有高人支招。求賢若渴的他在某個月黑風高夜跟蹤青墨重返十里塘,並搶在青墨之前衝到高人面前,然後在見到高人真面目時順利體會到五雷轟頂的銷魂境界。過了很久,程懷瑜才遲鈍的想起,論及輕功,這世上其實沒幾人能媲美韓青墨,更別提跟蹤他而不被發現。
於是,程懷瑜第一次低頭,心悅誠服。沉璧原本也是爽快人,旁觀程懷瑜的前期部署,她已經開始欣賞他的果決坦蕩,對其小白臉印象的改觀可謂一日千里,前嫌盡釋後方顯圓滿。
就在沉璧花了大量功夫參與程懷瑜的商業圍剿計劃時,她發現阿慕一連很多天沒來自己店裡了,倒是鄭伯還常出現。前思後想,為彌補無意中對他的冷落,她忙裡偷閒的備下一籃酒菜主動送上門去招待。
傍晚時分,沉璧推開鐵匠鋪虛掩的門,卻發現連個人影都沒有,她很有耐心的等了一陣子,然後聞著火塘裡的松香味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有人說話,以為是阿慕回了,一骨碌爬起身,還沒跳下虎皮榻,忽覺頸項一涼,似有銳器抵住自己的咽喉。四周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一股凜冽的寒氣沿著面板表層蔓延開去。
沉璧的第一反應是遇上了入室搶劫的強盜,她支著半邊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什麼人?”陌生男子的聲音。
沉璧被問得糊塗,心想怎麼變成賊喊捉賊了,嘴上卻半刻也不敢耽誤的答道:“小的只是看店夥計。大哥瞧上什麼儘管拿,有話好說,都是可憐人……”她一邊故意廢話,一邊悄然抬手,暗中摸向腕帶上的機括。
誰知沒來得及有下一步行動,黑暗中突然響起細微的“丁零”聲,好似金屬相碰,抵住咽喉的銳器顫了顫。就在沉璧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前方空氣微微一動,對方收了手,殺氣頓時消隱無蹤。一陣風過,似乎連人都不見了。
沉璧屏息半響,直到確定屋裡只剩下自己,這才慢慢直起身,難以置信的摩娑著頸項,所及之處溼淋淋的一手冷汗,是在做夢嗎?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沉璧脫口而出:“阿慕!”
一線燭光劃破暗夜,眼下沒有比看到一張善意的臉孔更讓沉璧激動的事情了,她想也不想的衝過去,躲在慕容軒身後,瞪大眼看遍屋子的每個角落。
“阿慕,我好像……做了個夢。”沉璧驚魂未定:“很可怕……差點就沒命了。”
慕容軒將她從身後拉了出來,摸摸她的腦袋,溫和的笑容裡蘊藏著沉璧看不懂的內疚——他的部下將她當成了刺客,倘若他晚到片刻,後果將不堪設想。儘管急怒攻心,他彈開刀刃的指法仍然控制得恰到好處,幸而沒傷她半分。
“阿慕……”她無意識的小聲喚他,彷彿這樣便能從他那裡得到安全保障。一雙翦水靈瞳被燭光映得愈發的晶瑩透亮,漾滿焦慮和不安。此情此景讓任何一個男人遇上,都會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