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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初戰告捷,成功轟開大齊南城牆。
常年駐守大齊南疆的周家損傷慘重,主將周傳策所乘之船在漫天的硝煙與炮火中被炸得粉碎,剎那間化作無數木屑與殘骸,消散於洶湧的波濤之間,以至於屍骨都無從打撈,其叔父亦當場斃命。
大齊久疏水戰,經驗匱乏,且多年重文輕武,軍備相較善戰之荊州遜色許多。
皇帝算準今年大寒,海面結薄冰,大齊船隻破冰艱難,下水後又易生瘡患,諸多不利因素疊加,致使荊州大獲全勝。
如今只需靜候大齊戰敗訊息傳至京城,以及大齊皇帝應允求和條件。
童子歌靜坐在皇后的鳳儀宮中,屋內炭火熊熊燃燒,驅散了冬日的嚴寒,溫暖的氣息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他的雙手閒適地剝著橘子,金黃的橘皮在指尖緩緩剝落,馥郁的果香漸漸飄散開來。皇后娘娘端坐於上,有條不紊地分析著這場戰事的前因後果、勝負得失,其言辭條理清晰。
童子歌聽完此番精妙分析,眼中滿是傾慕與敬佩之色,他輕輕起身,將手中剝好的橘子畢恭畢敬地遞給皇后與德妃,神色誠懇地說道:
“娘娘深居後宮,卻能憑藉外界傳來的隻言片語,便將這戰事勝負之關鍵洞察得如此清晰明瞭,臣妾心中實在是欽佩不已。”
皇后接過橘子,無奈笑道:“欽佩何來?端木家往昔亦有將領輩出,祖宅兵書堆積如山,自幼薰陶,略通一二罷了,不足為奇。”
言罷,皇后輕取一瓣橘子放入口中,緩緩咀嚼品味。
德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視線落在童子歌身上,眼中隱隱含著些打趣的意味,說道:“本以為你聽完這些會說陛下此舉有損陰德……”
話還未說完,她面容扭曲,眉頭緊緊皺起,“啊,這橘子酸得厲害!” 緊接著,便要將手中剩下的橘子扔掉。
童子歌眼疾手快,伸手接住,神色平靜地說:“娘娘,給我吧。” 隨後,自然地將橘子放入口中咀嚼起來。
德妃面露驚愕之色,追問道:“你不覺得酸?”
“還好。”
德妃輕挑秀眉,又拿起一個橘子慢慢剝開,故意逗他:“若不是清楚你是實實在在的男子,就憑你如今這偏愛酸食的表現,還真會讓人誤以為你有了身孕。”
童子歌對這些女子私下毫無忌憚的調侃早已司空見慣,聽到這話,只是平靜地笑了笑,慶幸自己沒有被嗆到,不然這酸橘子汁非得讓自己嗆個好歹。他嘴角微微上揚,將橘子嚥了下去。
這時,皇后輕聲開口,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問道:“童貴人平日裡不是喜愛甜口嗎?今日怎麼突然變了口味?”
童子歌笑了笑:“臣妾倒是無什麼口味偏好,只是在家時孃親和姐姐不愛吃的東西都是我包圓,習慣了。”
究其原因還是在民間目睹歲末之時,百姓家中缸無存米,生活艱難困苦。深知一粥一飯皆來之不易,故而不捨丟棄食物,每念及此,心中便覺愧疚。
不過他肯定不能在宮裡說這些話,皇后本就儘可能的節儉用度了,再說這些反倒顯得自己惺惺作態、矯揉造作。
他眸光一閃轉移了話題:“方才德妃娘娘所言…… 荊州此次於新年之際突襲,雖行事略顯陰損,但兵者詭道,生死之戰本就無預告之說,說好聽了也是陛下神機妙算、善用天時。”
“神機妙算?”德妃笑道,“難得能從你口中聽到這樣誇讚陛下的話,不過這善用天時這一仗還真算不得什麼。”
“娘娘此話怎講?”
燭火搖曳,光影在皇后的臉上晃盪,她輕咳了幾聲:“你真要聽?我怕太血腥嚇到你”
童子歌抬眼笑道:“娘娘之前講的陛下的那件事不是血腥可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