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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怒不可遏,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跳,對著皇后便是一通厲聲斥責:“後宮竟出此等惡事,你貴為皇后,平日是如何執掌宮闈的?”
然而皇后只是神色平靜地凝視著他,那眼神中的深意昭然若揭,分明在無聲地質問:那瘋女人如此行事,陛下敢說不是您在背後默許縱容?
宗庭嶺如何能不明白皇后這表情背後的諷喻,剎那間只覺滿腔的憤怒如困獸般找不到出口,當下便決然起身,欲直奔童子歌的居所一探究竟。
此時,旁邊的太監急忙上前,戰戰兢兢地說道:“陛下,半個時辰後丞相與兵部尚書便要來覲見,皆有軍國要事稟報。”
宗庭嶺腳步一頓,心中雖有萬般不願,但也知曉此刻不能任性而為,只得恨恨地轉身,重重地坐回龍椅之上,眼神似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瞪著皇后。
皇后見他這般模樣,依舊不慌不忙,語調平穩地說道:“陛下且寬心,童貴人臉上的傷勢已妥善敷藥處理,身上所受責打亦無大礙,如今已將近痊癒。至於太后那邊,靜王爺日日來伺候著,精神已然平穩。”
宗庭嶺最是厭惡皇后這副高風亮節、盡顯正宮娘娘端莊風範的模樣。
她越是這般冷靜得體,就越襯得自己暴虐魯莽、滑稽可笑。
他心中的煩躁如洶湧潮水,難以抑制,於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行了,你退下吧。”
皇后離去之後,宗庭嶺獨自坐在龍椅之上,眉頭緊鎖,雙手不停地揉著眉心,試圖舒緩內心的煩悶與焦躁。腦海中不斷回想起皇后的話語,心中疑竇叢生。
片刻之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旁邊的太監總管,問道:“朕不在皇宮的這幾日,靜王爺都在後宮之中嗎?”
太監總管趕忙上前一步,微微彎腰,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陛下,靜王爺有五日在後宮。不過王爺向來謹守宮規,除了在童貴人被太后責打之後,他與隨從前去送了一次藥,其餘時間均在太后所居住的慈樂宮侍奉左右。兩日前,太后又能安睡了,王爺便回王府了。”
宗庭嶺聽聞此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語氣冰冷地吩咐道:“去,傳朕旨意,讓靜王即刻進宮來一趟。”
宗庭嶺雖暴戾,然一旦涉足政務處理,其手段與謀略盡顯當年在七子奪嫡中脫穎而出的卓越功底。
也幸得他正值壯年,精力頗為旺盛,即便一下午接連線見了好幾撥人,仍不見疲態,甚至還提出要前往錦書軒探望童子歌。
太監總管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陛下,是否要傳召童貴人前來養心殿伺候?”
宗庭嶺頓時臉色一沉,怒目而視,那眼神猶如凜冽寒風,凍得太監總管打了個寒顫。
太監總管趕忙惶恐地退下,心道皇帝這又是發什麼病,冬日不勞聖駕,這不是宮中規矩嗎。
宗庭嶺乘坐著步輦緩緩向著御花園的錦書軒行進,前方宮人手執的燈籠散發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將前行的道路照得通亮。
當他步下步輦之時,目光隨意地掃過,只見錦書軒內外花園中的土壤都被仔細地翻整過,呈現出一片鬆軟而規整的模樣。
宗庭嶺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好奇,於是隨口向出來接駕的江心問道:“你們家貴人種東西了嗎?”
江心趕忙屈膝行禮,恭敬地回應道:“回陛下,貴人對您賞賜的種子喜愛有加,已經挑選了適合冬日種植的種子播下了。”
宗庭嶺聽聞,停下了腳步,微微彎腰湊近那片剛翻過的土地,仔細端詳了一番,眉頭隨即皺起,疑惑道:“怎的連個芽都看不見?”
“陛下,這冬日的種子需等到開春方能發芽。”
宗庭嶺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似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