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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爹你不懂，那些人不過是覬覦我們家的銀子罷了，&rdo;方素娥臉上頗為不屑而後化作一縷惆悵，&ldo;從小到大，我只喜歡他。&rdo;

她喜歡他這麼久，他兒時說過的話，她都一直記在心裡，他誇她可愛，說他會一直保護她，然而最後呢，兩人從小玩到大的情分卻敵不過那孫俏的一顰一笑。

方正確實不懂，見女兒最近心情越來越差，也只能幹著急，之前派人去砸孫家客棧也只為讓她高興一些，哪知昨日唐旭那臭小子來了一趟後，女兒原本略微緩和的心情卻變得更糟了。

他還想說些什麼繼續寬慰，方素娥卻率先問道：&ldo;孫家欠我們很多銀子嗎?&rdo;

說起這個，方正的語氣就不免輕蔑了起來，&ldo;當年要不是看在孫弘盛苦求著上門借錢的可憐份兒上，你爹我也不會心軟，哪知這病癆子借完錢沒兩年自己就見閻王去了。&rdo;

方素娥突然心生一計，湊近方正耳邊低語。

方正遲疑著，但耐不住方素娥搖著他的手撒嬌，&ldo;爹您就試試吧，反正咱們也不差他那幾個錢。&rdo;

&ldo;你信不信就算他把客棧賣了，也不會同意。&rdo;方正還是覺得女兒這個提議太過天真了，終歸只是個剛滿十六歲的小姑娘，還摸不透人心。

&ldo;您就試試嘛，他不同意也就算了。&rdo;

&ldo;那……行吧，閨女你先下去，我叫他進來談談。&rdo;

孫孟璋的腳已經有些發酸，畢竟是個讀書人，平常也沒站過這麼久。

好在這時，那個進去通稟了半個多時辰的管家終於出來了，對他頤指氣使，&ldo;你，隨我來。&rdo;

隨著管家走了許久，才到了方府後院的長廊，穿過掛滿了鳥籠的長廊，前面有一張漢白玉做成的圓桌和幾根圓凳，一個長得不高，穿得頗為富貴的中年男人正對著長廊的方向坐著，肩上還站著一隻羽毛鮮亮的大鸚鵡。

孫孟璋走近時，方正還在逗弄著自己肩上的鸚鵡，似乎絲毫沒察覺到已經有人靠近，直到管家開口說道：&ldo;老爺，人已帶到。&rdo;

方正這才緩緩抬頭，看向這個逆著太陽光站著的年輕男人。

孫孟璋不想與他多言，從袖中拿出四張之前去錢莊換散的銀票放在圓桌上，不多不少，剛好四百兩。

&ldo;先父欠下的銀子，在下今日已經還清，告辭了。&rdo;

方正先是看了眼桌上的銀票，略有些震驚，沒想到他今日竟有本事還了這麼多，見他轉身要走，方正不鹹不淡地說道：&ldo;等等，他差的何止這麼點。&ldo;

孫孟璋轉回身，&ldo;這些年我還了您百兩銀，家父逝世前親口於我說，只欠您五百兩，難不成，他還欠你什麼?&rdo;

&ldo;之前你父親的確只欠下五百兩，但那是五年前的事，&rdo;方正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捻著給他看，&ldo;你可看清楚了，這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全都是你父親當年許下的承諾。&rdo;

孫孟璋走近半步坐下，直盯著上面的內容。

字跡的確是他那父親孫弘盛的無意，其中大概意思就是孫弘盛與之承諾，若是五年之內還不清那五百兩，欠多少就按四倍來計算，每年依次遞增。

最後面還有孫弘盛落款的年日和名字以及一個鮮紅的姆指印。

孫孟璋的額上隱隱有什麼在跳動。

&ldo;這一千六百兩，你只還了四百兩，何來還清一說呢，孫公子。&rdo;方正收回那張字據，樂呵呵地繼續逗著站在肩上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