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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全身一僵,後背傳來巨大的痛楚,我這才發覺那個王嬤嬤竟拿了一根荊條開始打起我的脊背來。我一瑟縮,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淑慧,你真的敢動我?”
她得意地笑道:“本宮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太自以為是了麼?皇上近日是不會來見你的了,在你乖乖聽話之前,就由本宮和王嬤嬤來好好管教你了。”王嬤嬤聽了這話似乎更加猖狂了,一下一下地使勁抽打著我的背,好像不會感到絲毫疲倦似的。
只見莎兒滿臉淚痕地爬到淑慧身邊抱住她的小腿哭訴道:“娘娘您就饒了主子吧,奴婢願意替主子受罰……”我一怔,我對這丫頭又沒怎麼樣的好,她有必要這樣幫我麼?我微微動容,咬著乾澀的唇忍著劇痛看向她。不知是因為疼痛、屈辱還是感動,我的眼眶裡溢滿了淚水。
“滾開。”淑慧厭惡地將莎兒一腳踢開,冷冷道:“吃裡扒外的東西,才跟了她這麼兩天,就死心塌地地叫她主子了?果然是天生的賤骨頭。”
莎兒的淚水卻仍是沒有停住,她慌慌張張地爬向我,癟著嘴一臉難過地道:“主子,是奴婢對不起您。奴婢的額娘就是曾經在您身邊伺候的若淳,她去年已經去世了……她臨終的遺言就是要奴婢向主子恕罪……”
“沒規矩的丫頭,還不快滾下去!”湘兒看見淑慧臉色不妙,連忙上來將莎兒踢到一邊。
若淳麼……這麼說當年那個活潑機靈的小丫頭已經不在了嗎?她的孩子竟都已經這麼大了啊……向我恕罪麼?德妃說,失去是世人必須承受的罪,那麼那些都是我應該承受的,她們又何必念念不忘?我承認,事情剛發生的那幾年我是恨若淳的,可是過了這麼久我的心早就平靜下來了。因為真正可恨的人不是受人支配的人,而是幕後的主使者,他們也都只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寧願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而我連當年主使陰謀的胤禩都原諒了,為什麼還不能原諒無奈而為之的若淳呢?
“呦,瞧瞧這主僕情深,還真是感人呢。湘兒,先把她綁在那大紅柱子上,然後去準備木杖刑。”淑慧厭惡地瞥了莎兒一眼,一旁的小太監忙會意地將莎兒拖走。
木杖刑是什麼東西?不會是打板子吧?而此時王嬤嬤已經停止了在我後背的抽打,我這才覺得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原本是她打一下我就瑟縮一下,而現在她停了動作,那種劇痛帶來的麻木感也已消失,留下的只有持久不散的疼痛。我想我的後背一定是血肉模糊了吧。我痛苦地皺著眉,任由湘兒把我綁在紅漆木的大柱子上。該死的……她綁得真緊。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卻像沒看見似的。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用財物和好話收買了她,沒想到她還是這樣見高踩低!而且她是胤禛的人,她現在如此坐視不管是不是已經說明了是胤禛要如此對我的?呵,我又有什麼資格覺得委屈,他確實應該恨我的不是嗎,我一次又一次地刺激他傷害他……不,不對,我們是互相折磨,互相傷害,這不能都怪我,這不公平……
突然湘兒上前給我鬆了綁,我一愣,奇怪地看著她。如果是想放了我,她應該還沒傻到當著淑慧的面。果然,兩個身強力壯地太監架住我,而湘兒和琴兒則一前一後地盯著我,他們隨著淑慧和王嬤嬤的腳步將我拖出了永壽宮。走著走著,竟是走到了永和宮!
“拖到偏殿去,扒了外衣和首飾。潑上一盆涼水,屋子裡別烤火,開著窗子等著水自動結冰。嗯,不需要用冰水,要慢慢地結冰才好。”站定後,王嬤嬤便指揮起宮女太監們。
眾人趕忙忙碌了起來,沒了莎兒後他們的辦事效率提高了很多,很快她們便扒掉了我的外衣。王嬤嬤忽然轉身對淑慧微微彎腰,一臉諂媚地道:“皇后娘娘,請您先移駕正殿吧,這兒冷,您鳳體高貴別受了風寒。”
淑慧則是一副賢后樣子,婉然笑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