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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寒頹然的將酒杯湊到唇口,他輕滾了下喉結,手背處的青筋一點點凸起,指尖繚繞的煙雲很快模糊了他俊美的臉龐。 “折騰成這樣,她被逼著說了多少?”沈放唇角輕扯了下,仰頭喝下半杯威士忌。 夜寒若真想讓一個人開口,哪裡會用只把人關著這種微末到不入流的手段,他知道夜寒根本捨不得動晨曦……… “她……至少不是自小就在孤兒院長大,那份檔案,有問題。” 顧夜寒斂下眼眸,當時晨曦應該是恐懼崩潰到極點她才哭喊出那些話,只是之後她喘息聲越來越重,還難受到悶哼,他的心就徹底亂了……… “別………別過來………” 隔壁休息室忽的傳來晨曦沙啞的哭腔,顧夜寒心裡驟然一緊,幽暗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驚慌,手上的長煙陡然摔落。 剛一衝進門,他就被床上那個縮成小小一團的身影刺的眼底一片薄紅。 她是不是以為………護士要給她注射那種針……… 她昏迷前應該是看到了溫笙他們手裡的針,他說要帶她回家的那句話,他的寶貝應該也沒聽到……… “我不要………” 不顧小腹處的疼痛,大滴滾燙的淚水瞬間從宋晨曦紅紅的眼眶裡溢位,她的胸腔被什麼東西狠狠箍住,悶的透不過氣。 “別給我打那種針……走開啊………” 散亂的髮絲也被淚水浸溼,宋晨曦抱著自己縮成一團,她重重咬著自己才有了些血色的唇瓣,單薄的肩膀不受控的上下起伏發顫……… 鏹水腐蝕成渣,毒蛇肆咬作玩物,人被針劑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慘樣,她全都見到了。 她在黑暗中喊了夜寒多少次,她都記不清………… 不開口就不會放她出去,這是他自己說的……她昏迷前,也還是看到了他們帶了針劑往這邊走………… 沙啞的啜泣聲幾乎把顧夜寒攪成碎片,他失神的怔在原地,垂落的手掌緊緊攥在一起。 他想一把將他的寶貝揉在懷裡好好寵,可他又好怕再刺激到她,方才晨曦剛醒時極度抗拒他,只要自己靠近,她就抖的更厲害,恐懼到往床腳縮……… “小姐,你別激動………”護士也看出了晨曦是真的怕,她看向托盤裡的安神藥劑後又為難的看向門口的顧夜寒,沈放。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宋晨曦連聲音都在打顫,額前碎髮被淚水完全濡溼,她破碎到只剩下悽美。 她控制不住的發出酸澀隱忍的嗚咽聲,發顫的指尖一直都捂著哭到泛紅的小臉,鹹溼的淚水順著指縫不斷溢位,之後又“啪嗒啪嗒”的往下墜。 骨節分明的指節懸在半空,顧夜寒眼底一片薄紅,他站在床邊,眼睜睜看著他的寶貝捂著臉把嗓子哭啞,連同那瘦弱的脊背越彎越低……… 他忽的一把抱上晨曦,感覺到她在抖和抗拒之後點點酸澀的液體頓時把他一貫冰冷的心衝到支離破碎。 “那針只是用來安神,我們打完馬上就回家好不好?” 感覺她的寶貝沒有像之前剛醒來時那麼抗拒自己,顧夜寒滾著艱澀的喉結,更加用力的把人揉在懷裡,語氣也徹底軟下來。 “乖,我不會再去逼問你了,你別怕我,好不好…………” 單手攥住她的小手,另一隻手託著她的脖頸,怕再刺激到他的寶貝,顧夜寒嘗試性的一點點的去吻她臉上的鹹溼的淚珠以及那溼漉漉的眼睫。 此時沈放已經接過了護士手裡的針並讓她先出去,“還是給她用口服的安神藥吧。” 扯了下有些發緊的領帶,沈放玩味的勾了下唇,給顧夜寒拿了一個玻璃杯後轉身先去了隔壁。 本就有些哭腫的眼皮被顧夜寒的薄唇弄的有些癢,宋晨曦昏昏沉沉的被他強制性圈在懷中,她不受控的去抽噎,被攥著的小手想去掙開卻被握的更緊。 許是哭了太久的緣故,宋晨曦的小臉都有些發紅,她抿著自己乾裂的唇瓣,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她當時太崩潰了,她記不清自己有沒有被逼著哭喊出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她只記得自己喊了很多遍夜寒,以及那句,“帶我回家吧……” 冰涼的淚水觸上薄唇,落在顧夜寒心裡卻是灼的一片滾燙。 待懷裡人完全止了哭,晨曦的身子也終於不會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