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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您方便開下門嗎?” 當門推開的一剎那,宋晨曦看到蘇小糖站在門口時她有些錯愕的怔在原地,清澈的眼底也表現出一瞬間的空茫。 “我………我是得了我哥的允許才來的。聽說你病了兩天,我………就想來看看你…………” 見一向趾高氣昂的小丫頭忽然間講話變得支支吾吾,看她手上還拎著好些東西,宋晨曦微蹙著眉,沉默了一下後還是讓蘇小糖進了屋。 給她倒了一杯牛乳茶,宋晨曦去瞥了眼一直放在床邊的手機,看到顧夜寒之前就給她打了影片電話也發了訊息,只是她作畫時通常不碰手機,所以才什麼也沒看到。 捧著加了冰塊的牛乳茶,蘇小糖抿了幾口後盯著宋晨曦畫架上的畫。由於父親的緣故,她很快就看出宋晨曦畫的是夢幻的宮廷風,洛可可式的作品。 “我………我這次來,是想向你在十平港救我的事道謝!!還有,為以前在小巷,在博恩,我做的那些錯事,道歉。” “這些都是我平時最喜歡吃的東西,真的都很好吃!我也問了我哥,你喜歡吃什麼………我就都買了……你病好了的話,就可以嚐嚐………” 還是蘇小糖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有些猶豫的的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清冷疏離感的宋晨曦,複雜的情緒幾乎把她一向簡單的思維扯成了碎片。 “那個……我哥和你說了吧?我真沒有推你下水!那人真的不是我!!!你都救我兩次了,我不會再那樣忘恩負義了,我當時真的是想去拉住你的…………” 此時一陣熱風吹過,悶熱的空氣裡攜帶了乳茶的清香,風波動了輕紗窗簾的同時也吹動了兩個少女的散在耳邊的髮絲。 “十平港的事,你刻意瞞著夜寒他們,是為什麼?” “和他們說了,他們還是會告訴我母親的。” “我本就是偷跑出來的。母親要是知道我私自偷跑還遭遇了那種事,她第一反應,只會覺著我敗壞蘇家的門風。在她的觀念裡,都是因為我穿的露背裝,短裙太過暴露,所以才………” 手心快要將自己的裙襬揉皺成一團,蘇小糖鼻尖凝起一股酸澀,那晚在溼冷的苞米地,她一直被拖行了很長一段路。 她當時只記得那些莊稼在一路搖晃。她被扇了好幾個耳光,大腿的淤青幾天都消不下去。可她那晚真的只是想去看星星,找找父親陪伴自己的記憶……… “短裙………不該成為那些雜種傷害女孩子的理由!!!別去在意旁人怎麼看,你自己要明白,你沒錯!而且……你今天的這條牛仔裙很漂亮。” 被人在夜晚硬生生拖向苞米地的恐懼,宋晨曦怎麼會不懂。她看著肩膀微微顫抖的女孩,垂下眼眸後還是將紙巾遞到了蘇小糖手上。 女孩咬著顫抖的唇瓣,她輕輕吸了一下鼻子,高馬尾吊在後腦勺,她用紙巾快速沾了眼淚,有些掩飾的將玻璃杯擋住自己的臉。 明明是放了冰塊的乳茶,但蘇小糖卻感覺它暖暖的,很像那晚的薑湯,讓她記到了現在。 “我……我想和你解釋一下,我父親很早就離開了我,我母親也不強勢。小時候在蘇家,那些哥哥姐姐就會經常欺負我………有次他們把我騙到假山附近還故意把我推進一個坑。我一個人哭了很久,直到遠哥哥把我救起。” “我那時候以為,他會和他們不一樣!”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在我和另一個妹妹間做了選擇,我才知道,他救我,對我好其實都只是因為他習慣了對每個人都好!我就又體會到了那種不被偏愛的滋味。” “後來我隨母親來了沈家,沈放哥哥他們承諾我,說………以後我再不會被人隨意欺負,隨便被拋棄了!!所以………當時在小巷,我看他們都那麼關心你,就很怕你會搶走我哥哥…………” “我實在不想再被拋棄一次了………但………你人又真的很好!你在十平港說分給我那碗薑湯………其實我聽到了,包括陶爺爺對我的好,我也知道我錯了………可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事後也給爺爺留了字條,說對不起,希望他原諒我…………” 啜泣的話語斷斷續續,蘇小糖稚嫩的聲音